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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看他如此激動,不禁出聲勸慰,'盧大哥,你說累了,先歇歇吧。'還情翻起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盧懷任恍若不聞,視若無睹,徑自說道,'可是沒人答他,散得散,跑得跑,下雨了,陳木只覺得雨水冰涼,打在身上疼痛難當,他感到有一股怒氣勃然而發,甚至想將四散奔逃的人抓到身前撕碎,快要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後頸一麻,失去了知覺。'
經年低道,'砍得是時候……'放在'屍五爺'肩上的手不自覺抓緊。
盧懷任停了停,坐回椅子上,雙眼直登登地盯著桌面,眨都不眨一下,'等到他醒過來,已身在距城鎮十里之外的野店裡,盧懷任就坐在床頭看顧,見他睜眼也不說多餘的安慰話,只將自己所瞭解到情況一一相告,原來安置好陳木後,盧懷任隻身回鎮打探,由於他是外地客,許多人並不知道他和陳木的關係,也樂於透露,加上茶館露天攤上的閒言碎語,很快便尋出製造這一起滅門血案的惡徒,正是近來在北方新崛起的盜匪團伙,專門針對財粗勢大的武學世家出手,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搶劫,肆無忌憚,不將宅內所有人殺盡決不罷手,行兇過後搗毀宅所,明目張膽地張貼封條,若有人膽敢收屍便會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至血洗陳宅,北境已有三處府邸遭難,而陳木遠在南境深林,半點風聲沒聽到,如果趕早點兒……爹孃至少……能少受幾日風吹日曬之苦……'
經年見他雙手緊握成拳,全身不住劇烈顫抖,忍不住插話,'那些個惡黨沒人管麼?就放任他們到處撒野?'
盧懷任一拳捶向桌子,只把托盤杯碟震得鐺鐺響,他手邊的杯子被震倒,茶水翻潑出來,濺得滿桌子都是。還情不動聲色地將茶杯放回托盤中,伸手用衣袖拭去茶水。經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而盧懷任卻是渾然忘我,瞠目怒視,只看見過去看不見眼前。
只見他偏頭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道,'誰能管?誰敢管?一連拆了北境三大府的招牌,上門尋仇,路見不平討公道的,都被宰了扒光衣服掛在城頭示眾,別說平常老百姓貪生怕死,連官府還不都裝孬!別人的命哪有自個兒的寶貝,死了還不就死了,只怨命不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憋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來,再開口時激昂的語調又平靜不少,但經年卻覺著那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憤怒。
只聽他悶聲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既然知道仇家是誰,哪有坐以待斃的道理,陳木復仇心切,忘了自己身在佛門,不能妄開殺戒,一怒之下,衝上盜匪聚夥的山寨,盧懷任提議暗中觀察之後再以偷襲手法先擒賊王,而自恃光明磊落的陳木卻執意選擇正面衝突,他自以為根基牢,本事過硬,卻沒想過一山更比一山高,賊窩裡臥虎藏龍,個個都是一流好手,以多敵寡,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可謂佔盡天時地利,盧懷任和陳木哪能討到便宜?被打得是遍體鱗傷,險險脫圍,藏到一處山洞中。盧懷任雖傷重,卻都是皮外傷,於性命無礙,但陳木則被掌力震到內腑,自覺命不久矣,只是心中不甘,怕是死不瞑目,想起盧懷任懂得御屍的門道,請求他將自己的屍體當作行頭,等待報仇血恨的時機,決意化為殭屍也要親自手刃仇人,盧懷任一口應允,他便含笑而終……當他再度恢復意識之時,眼甫睜開,頭腦還一片渾渾噩噩,就看到一人平躺在地上,那樣貌,那衣服,竟是自己!而這活過來的陳木不知怎的竟跑到盧懷任身體裡去了!'
經年雖早料出幾分,此時聽他自個兒講出來還是低低驚呼了一聲。
盧懷任攤開手掌放在桌上,吶吶低言,'乍遇此變故,他一時手足無措,去探自己的身子,已然鼻息全無,旁邊攤著一本老舊的冊子,他順手拾起來翻看,卻驚異地發現,裡邊兒記載著失傳的封魂禁術,這才瞭解到並不是每個人死後都能化作殭屍,而盧懷任為了完成他的囑託不惜冒險用此術禁錮本該散離的魂魄,那冊中留有如何施用封魂術的方法,也有警言忠告欲失此術者一旦失敗,必受天罰,施術者的原魂入受術者的死體為屍,同時施術者的活體吸納死者亡魂,即是與被施禁術的人生死互換……'
濤卷龍吞(上)
經年聽到此處,輕咳了一聲,神色複雜,盧懷任心眼合一,完全不受外物影響,繼續自顧自地闡述,像是多年窩在心中障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傾瀉的機會,'陳木心心念念想要復仇,不想連累摯友賠上性命,心中自是苦不堪言,回顧過去,只覺著自個兒是混帳透頂,別人默默包容,自己更得寸進尺,都是人為他,哪有他為人?而躺在腳下的好友卻從未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