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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落到了河岸的泥土上,著了水的泥土,像河水一般地流動了起來。山川的形狀在泥土流動過後留了下來,一道道雄健的輪廓,我的眼睛裡活了起來,我似乎看見了一大群的後人在山川的骨樑上對我們頂禮膜拜。……
第二天早晨,我一覺醒來,冷不防被七老婆狠狠地在胸口上啃了一口。七老婆眼睛裡全是淚珠兒,一個勁兒把被子往她的身上裹。女人使勁地拍打著我的胸口,不停地罵著,該死的,該死的!我拿開她的手,朝她的胸脯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女人的胸口上滿是我咬的牙痕,有些地方已經被我咬破了皮,血水血紅血紅地往外滲著。女人一把開啟我的手,抱著胸脯,嘿嘿地朝我笑了笑,說,老公,你可真狠!好久沒見你這麼厲害了!
龍蛇傳說(171)
我不好意思地給女人吹了吹,女人半眯著眼很是享受地呻吟了起來。在床上哄了七老婆好一會兒;女人才讓我穿衣起床。等我和七老婆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阿珂和三老婆早已經在飯桌上等著我們一起用早點了。簡單地吃過早點;驛站官兵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裝上了車。我和女人們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大西北。
我們一行人正朝著準噶爾前進;沿途見到了許多北來的老百姓。我讓馬伕拉了一個老漢過來問一問前面出了什麼事情,老漢告訴我們說前面的打起來了,我讓丫鬟給他喝了一口水,讓他慢慢地把話說清楚,前面出了什麼事情。老漢喝了口水大口地喘了一口氣,老漢方才把事情給說清楚。原來是守邊的兵已經和葛爾丹打了起來,老百姓正往關內搬家,看來我們去已經來不及趕去了,仗已經打起來了。我和女人們正說著還去不去準噶爾,便接到了皇上的密旨。皇上在上諭中說;嚴承道已經把事情給出搞砸了;葛爾丹已經在進犯漠北了。皇上已經派撫遠大將軍福全率軍,出古北口;右路由安北大將軍常寧率領,出喜峰口,皇上不日也將親自帶兵前往前線指揮。皇上說,前線已經開戰了,我去不去西北由我自己決定。既然皇上由我自己決定,便和女人們商量了一下,按理說我們是應該早一點回去的,雙兒算下日子也該要生小孩了,但是陳圓圓還在中皇山上等著阿珂,而且我也想去前線看一看前線的戰況,皇上雖然要我自己決定,但其實應該還是想在前線見著我的,畢竟我是他的福將。
在去準噶爾之前,還是先到中皇山見了陳圓圓再說,免得阿珂一天到晚都在我面前唸叨,陳圓圓現在是死是活,我也想好生地瞧瞧成了龍的樣子,是怎麼個樣兒。而這仗反正已經打起來了,十天八天是不可能就這麼給完了的。皇上現在遣兵調將最快也要半個月才完得成,而且還要向各州府調集糧草,這仗半年恐怕都打不下來。
(七)
中皇山,我和女人們都沒有聽說過。沿途問了許多的老百姓,方才從一個販馬的老漢裡得知,在陝南的一個地方有一座山就叫中皇山,當地人都稱它為女媧山。知道了中皇山的大致位置;女人們和我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知道了該往哪裡走了。從山西到陝西雖說是一字之差;可是這路卻遠著呢;自從離開了山西的驛站;一路上;我們見到的都是黃沉沉的天;黃沉沉的地。滿山遍野的溝壑;縱橫排布在山河交織的輪廓上。在這裡分不清楚是剛剛被開天闢地後新出的境界還是僅僅只是一些積聚了雄渾意志的生命線條。我說不清楚;但我很想知道這裡的世界為什麼會這麼黃。這裡的溝壑跟這裡的老漢的臉簡直就是一個樣。在深深淺淺的溝壑裡;似乎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傷痛在哭泣;”山啊還是那座山啊……”這裡的人似乎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張口就能夠扯起一段聽著就想哭的調子。跟受驚的馬在疼痛嘶鳴一般。如果說太陽的紅黃;是天生的;那麼這些黃色的土地就也應該是被創造出來的。究竟是被誰創造出來的,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這裡的黃確實有太多被創造的痕跡。佝僂的脊背,揮舞的鋤頭,很像京城琉璃廠裡的工匠在沙盤上畫畫。纏上了紅布帶子的牛角,像一把繃直了將射的月弓。三兩個小孩站在犁筢上,亮起了肚臍下的小茶壺,一股股滾燙的熱流很快便混入了黃色的泥土中,留下一塊塊濃抹過分的色彩,使得這塊土地黃得更加透徹了。這些與泥土混成一色人大概天生就註定了要在這黃天黃地的土地上生生不息。當我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女人們都說我變了;變得陌生了。似乎過去的韋小寶已經不見了;現在見著的這哀怨的男人似乎是一個傷透了心的文人。女人們說這話的時候;看不出來她們的真實想法;她們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黃的;透出來的光也是黃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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