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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瞳再也忍不住,一口墨黑的血從口中噴出,噴了畫上男子滿臉。
這些天,他曾派人秘密調查流螢,確信流螢就是當年失蹤的太子炎。流螢的畫像他看過,與這張畫上的男子一模一樣。原來,蕭貴妃沒有汙陷諾顏,她果真與流螢有著來往,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倖霎時消失迨盡。
原來,他們那麼小就認識了,還是青梅竹馬呢。她將畫藏在這樣秘密的地方,是想常來睹物思人嗎?
熠瞳不知道,這畫並不是諾顏畫的。那是流螢看望諾顏的那次,向瑩露講起小時候的趣事,打趣地說:“你都不知道,你家小姐小時候可厲害了呢。”
說罷拿了張紙,將當年雪地上的情景誇張地畫下來。他記不清諾顏小時候的模樣,因此比照著她現在的容貌,加上兩隻沖天小辮,畫成一個小女孩的樣子。
瑩露曾隨諾顏學過畫畫,也拿了張紙為流螢畫了幅肖像。流螢看了誇讚不已,但沒有帶走的意思,隨手塞進抽屜。事後瑩露曾開啟抽屜尋找這幅畫,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她不知道畫無意中鑽進了抽屜底部,還以為流螢後來又帶走了呢。
本是玩鬧的兩幅畫,現在卻成了諾顏與流螢私通的罪證。
不會放棄
熠瞳手一鬆,幾張紙輕飄飄地從指間滑落,盪盪悠悠,如羽毛一般輕盈地停駐在桌面上。垂下頭,斑斑駁駁的血跡中間,畫上男子的一隻細眼端端正正對著他,似在嘲笑他的無能。
熠瞳雙手無力地撐在桌面上,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將那隻嘲弄的眼睛完完全全淹沒在了血跡當中。
“你中的毒很深?”身後傳來一聲輕語。
熠瞳紋絲不動,仍然雙手撐著桌面,背向著身後說:“拜你所賜。”
身後的聲音有些驚訝:“那毒不是我下的。難道她沒告訴你嗎?”
熠瞳的身子震了震,緩緩起身,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轉過身,打量著面前這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象是在看鏡中自己的影子。
半晌,熠瞳才問:“你說什麼?毒不是你下的?她都知道?”
慕風簡潔地回答:“沒錯。我只在刀上下過毒,解藥已經給她了,看樣子那毒已經解了。她說另外一種毒是塗在你的簫上,她知道是誰幹的。”
“簫?”熠瞳喃喃自語,沉思了片刻又問慕風:“你刺殺我之前的那晚,有沒有去過塔樓?”
“沒有。但我知道你同她在塔樓相識,你冒充我,才得以接近她。”慕風的語氣不再輕柔,轉成悲憤。
熠瞳不理會他,顧自琢磨。簫曾經跌落在塔樓,不過依他的能力,相信不會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腳。那麼,在簫上下毒只能是洞簫在諾顏手中的那段時間了。
熠瞳倒吸了口涼氣,語音冰涼地說:“沒錯,我是冒充了你。現下我中了毒,鬥不過你,你要報仇儘管動手便是。”
慕風好容易平息下怒氣,儘量平靜地說:“有人告訴我,你是我的孿生哥哥,所以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奪回屬於我的皇位,我會讓你看見,我不是懦夫。”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到這兒來,是想看看她曾經住過的地方,激發我的鬥志。看來我來對了,熠瞳,我不會放棄的。”
試探她1
熠瞳傲然說:“你儘管來便是,難道我怕了你不成?你不殺我,我可得回甘泉宮去了。”
剛剛按捺下的怒氣又勢不可擋地竄了出來,但是慕風只能眼睜睜看著熠瞳從自己面前昂首走過。他轉過身,無言地望著熠瞳漸行漸遠的背影,極力剋制著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他只能看著他去到甘泉宮,去到諾顏的身邊,除非,他殺了他。
諾顏曾說,等對付了蕭宰相,他會把皇位還給自己的。可是看他剛才那樣兒,象嗎?就知道天下沒有這等好事,諾顏都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慕風死死地盯著熠瞳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見了,才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轉身離開。
熠瞳走在回甘泉宮的路上,想起剛才與慕風的鬥嘴,不禁苦笑。他本打算要把皇位還給慕風的,可是剛才他就是不願把這話說出口,心裡的怨氣到底還是沒有完全消除吧。
看樣子,慕風完全被他激怒了。熠瞳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暗責自己的小心眼,磨了他三年也該夠了。眼下,又要對付蕭宰相,又要對付流螢,只盼著他不要在這節骨眼上插上一腳。
甘泉宮遙遙在望,熠瞳的腳步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