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第2/2 頁)
眼中,令他高高挑起了眉頭。
沈寒山總是噙著意味深長的笑,臉上惱與不惱時常是一個臉色,教人分辨不出清明。
待張進伺候完蘇芷,領口信兒回承天門裡尋大殿下以及另外兩名幹辦主事官後,沈寒山同蘇芷耳語:“你麾下的人,倒是知進退,機敏得很。”
蘇芷不習慣同沈寒山靠這樣近,不過她察覺沈寒山話中的敏.感處,不得已和他歸為一夥兒人商討。
蘇芷低喃一句:“手別太長,管到我官司上頭來。”
沈寒山笑一聲:“芷芷,你為了庇護張進,同我高聲麼?”
他這語氣,很有拈酸吃醋的意味,教蘇芷很是不適。
蘇芷咬牙:“沈寒山,各司管各府,你不覺得你閒事忒多了嗎?”
沈寒山嘆息:“可憐沈某方才還因門下佐官趙楚之冒犯你,替你討回公道。原來,芷芷一直將我視作外人,連張進都比你我親近。”
蘇芷這才回過神來,方才趙楚之不過一個轉身的空當,待她態度就變得恭敬許多,原是沈寒山幫她打了一回“家犬”。
蘇芷理虧,難得多解釋一句:“張進此人雖有小心思,辦事卻還算手腳伶俐。我用人,只看差遣效用,不論品性。”
她把心事說給沈寒山聽,這已經是掏心窩子的御下之道了。
能說這話,代表她同沈寒山的關係還是超乎尋常的親暱。
沈寒山滿意,饒過她這回,道:“既朱逢死因已查明,合該去向街坊鄰里打聽事發當日朱家的動向,保不準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他沒有歪纏旁的事,而是盡職盡責先追兇查案。
蘇芷鬆了一口氣,和沈寒山聯袂出了朱家門。
這回,只她和沈寒山二人出面問話。仵作老錢的職責已經完成,趙楚之請他過大理寺官署敘話,也好協助他記錄朱逢傷情與死因,方便日後交由大理寺少卿馮正、大理寺正與推丞等上峰知悉,推進辦案進度。
蘇芷先敲響了朱家隔壁左側那戶人的房門。住在此處的都是西市開染院、磨坊的商戶,雖不說家中多有錢,好歹也有點殷實家底,故而也聘得起僮僕女使來奴役。
開門的女使似乎早料到蘇芷會來問話,門環剛砸動,她就嫋嫋婷婷踱來。
許是天生畏懼官吏,女使小心探出頭,發問:“兩位官爺可有事吩咐?”
蘇芷沒心思做善人狀,厲聲道:“敞開門來講話,莫要鬼鬼祟祟見人。”
“是!”女使被嚇得渾身一顫,忙拉開門,眼角已然蓄滿了一包淚。
宅院主子原本想著蘇芷問話,女使打前鋒就儘夠了,豈料來了個刺頭。
他們也不敢龜縮在正房裡不作聲,忙笑臉相迎,湊到蘇芷面前:“官爺遠道而來,真是令小人的屋舍蓬蓽生輝。”
蘇芷冷道:“少在本司使面前裝蒜,我同你也沒什麼好攀親寒暄的交情。我只問你,昨日朱逢遇難,你們可曾看見了什麼人進入他的家宅?”
女使和主子面面相覷,遲疑著搖了搖頭。
蘇芷猜到,這是怕惹禍上身,因此選擇三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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