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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嬪說不出話,兩顆渾濁的淚滴從眼角滑落,也不知道這是後悔的淚還是含恨的淚。
莊烴叫了一會兒,見恭嬪沒有反應,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問崔平道:“崔公公,母妃這樣多久了?”
崔平垂首低眉說道:“回郡公爺,自從正月初十之後娘娘便不思飲食,出了正月更是連一粒米都吃不進去,每日只能進些參湯。”
莊烴皺眉點了點頭,他心裡如何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不思飲食,分明是他的父皇存心要恭嬪死,還特特選在這個時候,父皇他真夠狠夠絕!
莊烴心裡想什麼從表面上絕對看不出來,他抬頭看了躺在床上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的恭嬪一眼,轉身便走出了錦棠宮。
崔平見莊烴如此絕情,心中自是倍加提防,一個對生身母親都能如此冷心薄情的人,他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莊烴剛出錦棠宮,便問守門的小太監道:“這陣子公主可曾來過?”
小太監壓低聲音道:“回六殿下,公主來過幾次,都被擋在宮外不許進門,聽說皇上為此還惱了公主,將公主禁足於西四宮房。”
“什麼,嫣兒被禁足了?”莊烴吃驚的低低問了一句,這個訊息讓他委實想不到。這陣子莊嫣表現出來的沉穩成熟讓莊烴很吃驚也很歡喜,一個變聰明的妹妹會是多麼大的助力,莊烴再是清楚不過的。就象是大公主莊靈對於太子和莊煜的幫助一樣,莊烴也需要一個很有能力的妹妹支援自己。
小太監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能和莊烴說這些,已經是看了過去的情份了,這小太監從前打碎了一個杯子,原本應該受罰的,卻被當年才六歲的莊烴看到,莊烴為他求了情,才讓他免了一頓板子,所以他才肯冒險告訴莊烴一點訊息。
莊烴沉默不語,在錦棠宮外站了片刻就離開了。他直接去了御書房。
隆興帝聽說敬肅郡公求見,雙眉緊緊皺起,他現在完全不想看到莊烴這個不孝不悌的仵逆之子。只揮手喝道:“不見不見,叫他出宮。”
陸柄外出傳了隆興帝的口諭。莊烴似是已經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素面荷包,對陸柄說道:“陸總管,請你替我向父皇回稟,就說莊烴知道錯了,只因父母在堂不敢行不孝之事,只得割發代首向父皇請罪,這裡是莊烴的頭髮,請陸總管代呈父皇駕前。”
陸柄心中一驚,眼光不由看向莊烴的頭髮,莊烴似是知道陸柄的猜疑,只解開頸下的飄帶,將赤金頭冠連同一個黑漆漆的髮髻一併拿了下來,原來他真將頭髮割去,只餘短短寸許長,連挽都挽不起來,只能以假髮髻遮掩一二。若是不細看自然看不出,可是真要是盯著仔細看,還是很容易就發現破綻的。
陸柄點了點頭,接過荷包回到御書房,向隆興帝如實回稟。隆興帝拿陸柄開啟荷包,見裡面放的果然是黑黑的頭髮。隆興帝皺眉搖了搖頭,揮手道:“命他出宮準備大婚去吧。”
陸柄應了一聲,再次出門傳話,莊烴衝著御書房磕了三個響頭,口稱:“兒子明日大婚,將要成家立業,特在此叩謝父皇養育教導之恩。”磕完頭,莊烴站起來便向宮外走去。
御書房中,隆興帝看著那一荷包的頭髮沉默不語,陸柄進來之後,過了好一陣子,隆興帝都沉聲說道:“老六看上去怎麼樣?”
陸柄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敬肅郡公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身子好象比前些時候還略胖了些,說話也很正常。”
隆興帝點點頭,命陸柄將那荷包收起來,然後喃喃自語道:“陸柄,朕是不是太狠心了?”
陸柄心中咯噔一下,他忙躬身說道:“皇上,您可不能這麼說,老奴知道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誰您心裡都不好受。”
隆興帝點點頭道:“是啊,都是朕的兒女,傷了誰朕心裡都不好受。煜兒走了快一個月了,應該到鬼方了吧?”
陸柄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睿郡王身在鬼方,不能時常在隆興帝面前出現,若然因此讓敬肅郡公鑽了空子那可就太不值得了。六皇子現在看著可憐,可想想他所做的事情,他今日的可憐全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實在不值得同情。而且用的手段還那麼下作,陸柄對莊烴極為不齒。有他在隆興帝身邊,六皇子就別想能重得皇上的歡心。
“按行程算睿王爺初五就應該到鬼方了,老奴聽說那鬼方可比京城冷多了,也不知道睿王爺受不受的住!”陸柄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
隆興帝的思緒立刻被陸柄的話帶到那瘴氣瀰漫,遍地蛇蟲鼠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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