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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寧公主不死心,又去求太后,太后已經將恭嬪視為棄子,當然也不會理會順寧公主的請求,如今太后所有的心思都在如此迎接吳王一家回京之事上,恭嬪的死活與太后完全不相干。
順寧公主心一橫,竟然去闖錦棠宮,若是別的太監守門,說不定就讓順寧公主闖宮成功了,可看守恭嬪的卻是崔平,崔平平生最恨的就是恭嬪和順寧公主母女,自然不會讓莊嫣成功闖進錦棠宮。
崔平令人鎖住錦棠宮大門,任莊嫣在宮門外如何喊叫就是不開門。最後驚動了隆興帝,隆興帝大怒之下,立刻命嬤嬤將莊嫣關入西四宮房,再不許她如此放肆。
恭嬪的病越來越重了,從二月初三開始,她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每日裡清醒的時候不超過半個時辰,隆興帝並沒有壓下恭嬪病重的訊息,甚至還允許得到訊息的錦鄉侯府女眷進宮探病。
錦鄉侯夫人帶著大兒媳婦二兒媳婦進宮探病,一來到恭嬪的床前,婆媳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女人真的是她們那曾經豔光四射的女兒(小姑子)麼。
此時的恭嬪已經瘦的如干屍一般,身邊連一絲肉都摸不到,全是硌手的骨頭。她雙眼緊閉,看上去就象是死人一般。
錦鄉侯夫人悲痛欲絕,什麼忌諱都不顧,只撲跪到床頭抓著恭嬪的手放聲大哭起來,錦鄉侯世子夫人和二夫人忙也跪在錦鄉侯夫人的身後,用帕子掩著面哭了起來。
錦鄉侯世子夫人自然是假哭,自從她的女兒落選之後,錦鄉侯世子夫人便對恭嬪心生怨恨,如今看到恭嬪的慘狀,她的心裡甚至有種說不清的快意,看恭嬪這樣子是熬不了幾天的,不論她在六皇子大婚之前還是大婚之後過世,對於錦鄉侯府二房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若是大婚之前恭嬪撐不下去,那婚事必然要暫停,得等三年孝滿之後才能成親。若是恭嬪撐過了大婚,新媳婦過門沒幾天婆婆就死了,還怕傳不出那等新媳婦命硬克公婆的話麼,胡碧芸就算是嫁進敬肅郡公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想到二房要倒黴了,錦鄉侯世子夫人心裡就痛快啊!
二夫人的哭可就是真心實意了,只不過她哭的也不是恭嬪,而是她那苦命的女兒。世子夫人能想到的,她當然也能想到。原以為女兒將要成為郡公夫人,以後還有可能成為郡王乃至親王妃,誰知道就在女兒要嫁人的掯節上,做婆婆的恭嬪竟然生了重病眼看著就要死了,她的芸兒怎麼這樣命苦啊……
唯有錦鄉侯夫人是真真切切的哭女兒,真哭的天昏地暗,卻也沒能將恭嬪哭清醒過來。1崔平在一旁冷眼看著,估計時候差不多了,便淡淡道:“胡老夫人,探視時間已經到了,您該出宮了。”
錦鄉侯夫人一驚,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她們婆媳三人只在恭嬪床前哭了一場,還什麼正事都沒辦呢。不過恭嬪一直昏迷著,憑怎麼都叫不醒,她便是不哭,也是什麼正事都辦不了的。
宮規森嚴,錦鄉侯夫人再不捨,也只能一步三回頭了出了錦棠宮。婆媳三人都知道這一別就是永別了,下次再見,怕是隻能見到恭嬪的靈位。
一直到回了錦鄉侯府,錦鄉侯夫人都沒有緩過勁兒,她和二兒媳婦看著張燈結綵披紅掛綠的侯府,心中的難過越發濃烈,這眼看著就要辦喜事了,恭嬪她怎麼就……
二月初七這日,莊烴按著禮部官員告訴他的規矩,上感恩摺子以謝父母的養育之恩。隆興帝看罷將摺子放於一旁,想了一會兒對陸柄說道:“著人去接敬肅郡公入宮見恭嬪最後一面。”按日子算,恭嬪最多隻有兩天的命了。
陸柄應了一聲立刻去安排,一個時辰之後,莊烴被接到了錦棠宮。他被引到恭嬪的床前,崔平很敏銳的發現莊烴在跪下之時,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狠厲,這抹怨毒狠厲一閃而過,若非崔平眼尖看了個正著,他幾乎都要懷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母妃……”莊烴叫了一聲,眼中湧出淚水,給躺在床上如活死人一般的恭嬪磕起頭來。
彷彿是莊烴磕頭很誠心的緣故,一直昏迷不醒的恭嬪竟然在此時醒了,她用極為衰弱的聲音喚道:“烴兒……”
崔平和莊烴都是一愣,莊烴忙伸手抓住恭嬪的手,急急叫道:“母妃,兒子在這裡。”
恭嬪無力的張了張口,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崔平見此情形,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這一個月以來,崔平可沒少在暗中虐待恭嬪,若是恭嬪告訴給莊烴,莊烴鬧將起來,他縱有陸總管撐腰,也是討不了好的。
莊烴哭道:“母妃,您一定要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