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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麼難受。
另一點就是讓方波膽戰心驚的,範哲捉到“傷害一些人的生命”。
這代表了什麼?為什麼範哲又說他沒有直接殺人?那麼是教唆?
讓我下定決心必須要將此事告訴警方的,就是範哲在告解中提到,要達到他口中“光明的目的”,必須犧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
這一小部分是多少人?十個人,還是一萬個人?他打著為整個人類著想的大旗,和全人類比,就算是一百萬、一千萬人,也還是“一小部分”。這會不會和病毒騎士的威脅有關聯?
可是病毒騎士為復仇而來,範哲則說無關仇恨。
還有什麼叫“永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嗎?範哲偷走程根的內臟能和永生搭上關係嗎?
我猛然想起西方最早的一部科幻小說,瑪麗·雪萊在近兩百年前寫的《科學怪人》,它被改編成許多部電影,講述一個由屍體零件組成的人。
難道說範哲偷內臟是以這種方式來追求永生?
我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驅逐出腦袋。
永生就和永動機一樣,是科幻小說家熱愛的題材,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應當知道,那絕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就連我這個見識過一堆“怪力亂神”的人,也絕不會相信真會有什麼永生。連宇宙都無法永生,更何況血肉之軀的人。
但要是範哲所謂的永生,是某種信仰,那麼他又怎麼會在猶豫搖擺的時刻,跑到天主教堂裡找一個修士做告解?
前後的路都被堵死了,還有什麼是能夾在中間的?
直到換上防護服,我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倫勃朗博土說如果你有空的話,請去辦公室找他。”為我送來防護服的護士說。
“好的,謝謝你。”我正要去找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把訊息告訴警方,就是想先探一下倫勃朗的底。
好在莘景苑已經到了收關階段,萬一倫勃朗有問題,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後一位病人已經在上午死去,現在地下一層所有的隔間都空著。短短二十天,上百人亡魂於此,每個人都死得痛苦不堪,這地下室現在沒有人願意多待,即便再不信鬼神的人,都會在那裡感到透骨的陰寒。
門關著,通常倫勃朗在的時候,都會把他臨時辦公室的門開啟,或者是虛掩著。我扭動把手,沒鎖,他在裡面。
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倫勃朗正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他不像在打瞌睡,但那裡也沒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地方。
聽見動靜,他慢慢抬起頭,看著我。
“你找我?”我問道。我覺得他的樣子有些怪異。
“能把門關上嗎?”
我一愣,不過還是照辦了。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隨便聊聊。”他說。
只是隨便聊聊?我並不相信。他到底想幹什麼呢,我心裡嘀咕著,在他辦公桌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的採訪做得差不多了吧,我看你這幾天來得並不如最初勤快啊。倫勃朗笑著說,似乎有開玩笑的意思。
“畢竟疫情已經得到控制了,我想每個人都該鬆口氣了。”
“鬆口氣?那倒未見得,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行百里者半九十'嗎。或許會再出現感染者也說不定呢。”
我看了眼倫勃朗,貌似話中有話啊。
“那張照片,你已經給中國警方了吧?”
我稍一愕然,隨即想起上次向他要照片翻拍時扯的謊,忙點頭稱是。
倫勃朗“哦”了一聲,沉吟不語。
“怎麼了?”我問。
“何夕和你說了沒有,她為什麼要給那個叫程偉平的人看這張照片?"倫勃朗慢慢地問。他問得吞吞吐吐,不知心裡在猶豫些什麼。
我心裡一動,他怎麼連程偉平的名字也記得這麼清楚?是偶然,還是他其實對此非常重視?
我瞬間下了決定,直視倫勃朗的眼睛,點頭說: “她告訴我了。”
倫勃朗的瞳仁微微收縮,他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那裡面彷彿轟然燃起一團熊熊火焰,灼得我眼睛發疼。
我努力讓自己不要移開視線,就這麼和他對視著。
過了幾秒鐘,倫勃朗長噓了一口氣,眼神漸漸轉得柔和。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一時間如釋重負,竟向我笑了笑。
“那麼你想必已經知道,範哲在出事之前來過上海了。之前我愚蠢地向你說了謊,我在此道歉。”他說。
“那麼,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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