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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副總。
“啊,什麼事?”
“來了再說,快點。”
“是……莘景苑?”我把手機夾在腦袋和肩膀之間,一邊穿襪子一邊試探著問。
“嗯。”
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立刻來。”
我在屋裡奔跑,強拉硬扯著把衣服穿齊,拽起包蹬上鞋,飛身出屋,門在背後轟地關上。
坐在計程車上,來不及扣緊的領口裡還殘留著外面的寒意。彷彿有股莫明的力量牽引著我,在報社裡等著我的會是什麼樣的訊息?
藍頭在辦公室裡等我,在他旁邊的是個四十歲許的微禿男人,臉有點熟,好像是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
“覃部長,這就是那多。”藍頭省去了一個“副”字,為他引介我。
“是你堅持要採訪莘景苑吧。”打過招呼,覃部開門見山地問我。
我聽不出他的語氣是善是惡,但現下的情形並沒有我周旋試探的餘地。
“是的。”我乾淨利落地回答。
覃部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那裡已經被嚴密封鎖起來,到底發生什麼,我也不是完全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傳出去會造成嚴重地恐慌。”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他這樣提示,心裡還是一緊。
“聽說你父母住在那裡?”覃部頓了頓,說。
“是的,所以我很擔心。”
“政府下了封鎖那裡的決定也是迫不得以,這樣的做法很必要,但是人民也有知情權,所以,確實需要媒體的代表來參與,來監督。”這位四十多歲的處長字斟句酌地說。
“可是,”他語氣一轉:“這樣重大的採訪,本應該由新華總社特派資深記者。”
我心裡原本知道他既然這麼晚到報社來,一定是准許我進入採訪,但由於心情太過急切,聽他說到這裡,心也懸了起來。
“考慮到你的父母在那裡,你本身雖然還談不上是資深記者,業務也是過硬的,所以……”他頓了頓,神色變得更凝重,說:“經上海市政府莘景苑特別處理小組研究,同時上報國務院辦公廳,現決定準許上海晨星報記者那多進入莘景苑採訪。”
我的心“通通通”地跳著,“上報國務院辦公廳”?這果然是一宗足以震動中央的事件!
覃部長傳達完市府的決定,人也松馳了一些,臉上露出笑容說:“你還那麼年輕,就有了這樣的經歷,前途無限啊。我把大概的情況說一下,讓你心裡心有個數。那個小區裡出現了一種傳染病,很罕見,也很危險。國際知名的醫療機構已經派出專家支援,本市也緊急成立了醫療小組進駐。目前裡面的形勢……就要你自己去了解了。”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方便說,還是他這個處長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我想起了那天看見的外國人,多半就是來支援的外國專家。
藍頭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說:“這是殊榮啊,那多。不管對你個人還是對我們晨星報都是。”
“我會盡最大努力完成採訪任務。”我說。
“是榮耀,也是考驗。有些話,我要先說在前面。第一,雖然逐步得到控制,仍然是很危險的,防護服並不能保證你絕對不被感染,而一旦你染病,我可以告訴你,死亡率相當高。”
“那才是記者該在的地方。對這個職業來說,戰地記者是最受尊敬的。”我毫不遲疑地說。
“第二,雖然你現在就進去採訪,卻不代表你寫的稿件立刻能發表,什麼時候見報,怎樣見報,都要聽宣傳部的安排。這是新聞紀律。甚至不排除最後不能公開發表,只能寫進內參的可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的。”
“第三,在稿件正式發表之前,你在莘景苑裡見到的一切,都不能和無關者談論,更禁止傳播到網際網路上。”
“好。”我點點頭,揣摩他那句話的意思,遲疑著問:“這麼說,是不是代表我可以自由進出莘景苑,而不用和醫療組一樣只能進不能出?”
覃部長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看了我一會兒,以極輕微的幅度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在你每天離開的時候肯定會進行身體檢測,此外,也請你在此期間少去公眾場合,並且記住和你有過密切接觸的人。”
他從包裡取出一張證明遞給我:“明天你就可以憑這個進入,你的資料包括照片已經給封鎖莘景苑的部隊了。”
“請問那裡現在的負責人是誰?”
“今天上午特別處理小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