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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去你家過年吧?”言豫津卻一下子就射中了靶心,用手敲著蕭景睿的額頭,“蘇兄又不愛熱鬧的,再說還有飛流陪他,你要同情也該同情我吧。每次祭完祖叩過頭之後,我家就跟只有我一個人似的……”
梅長蘇奇道:“令尊呢?”
“回房靜修去了啊。”
梅長蘇不由怔了怔。言老太師和豫津的母親都已去世,他又沒有兄弟姐妹,父親要真是一離開祠堂就回自己房裡去,這個愛熱鬧的孩子還真是寂寞啊……
“你博什麼同情啊?”謝弼卻笑罵道,“自己本來就是個風流浪子,沒你爹管你你還更高興吧,秦樓楚館,倚香偎翠,十幾個姑娘陪著你,你還孤單啊?”
梅長蘇端起茶杯嗅了嗅那氤氳香氣,心中暗暗嘆息。謝弼終究還是家族羽翼下長大的孩子,只怕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寂寞過,風月場所的那種喧囂和熱鬧,又如何可以代替家庭中的團圓與溫暖?
言豫津沒有反駁謝弼的話,唇邊依然掛著永遠不滅的那抹微笑,彷彿什麼也不放在心上似的,“蘇兄,要不要今年跟我到螺市街的青樓上去逛逛?你看飛流差不多也該成年了……”
出乎他的意料,梅長蘇挑了挑眉竟然道:“好啊,我還要養病就不去了,你帶飛流去吧。”
“我一個人帶他出去?”言豫津嚇了一大跳,“這也太要命了,他要是被青樓的姑娘們摸一下就發飆,誰攔得住他啊。”
“不會的,我們飛流脾氣很乖,”梅長蘇微微笑道,“你祭完祖就過來我這邊吧!大家一起喝點酒,然後你帶飛流出去玩。今年不在廊州,我又剛好病了,飛流一定會覺得不習慣的。”
“知道了,小飛流,今年你就歸我管了!”言豫津伸了個懶腰跳起來,笑道,“好酒要足興,卻不能盡興,太盡興了未免散後無趣。看你們一個個喝到這裡全都快惜春悲秋起來了,再喝下去豈不要長歌當哭?我看蘇兄也乏了,都該告辭回家了吧?”
“也對。”蕭景睿跟著站了起來,“蘇兄是外感的病症,要多休息,我們叨擾了這麼久,也該走了。”
梅長蘇因為身體確實有些睏倦,所以也沒有多留,叫飛流送他們出去,自己靠回軟枕上,準備閉目養一會兒神。大概是這一天太過勞神,只一會兒工夫就神思恍惚,似睡非睡,全身一時似火燒般灼熱,一時又如浸在冰水般刺骨沁寒。輾轉掙扎了不知有多久,突覺心臟猛然一絞一沉,身體微彈一下驚醒了過來,一睜眼,赫然看到三張臉懸在自己的上方。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梅長蘇左右看看,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已換了睡衣,被柔軟的被子包裹著。
“你暈了一夜,自己不知道嗎?”晏大夫噴著白鬍子怒衝衝道,“看看窗外,天都亮了,想嚇死我們啊?”
“……呃?……我沒覺得有什麼啊,精神也還好……”梅長蘇試圖從床上坐起來,被飛流一把抱住,只好又跌了回去,拍著少年的背安撫道,“飛流不怕,蘇哥哥睡一覺而已,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你還想起來?”晏大夫惡狠狠道,“三天之內我要是讓你下了床,我就不姓晏!”
“晏大夫,這幾天不行,有好多事情要辦……”
“我管不了那麼多,這次來醫你是跟人打了賭的,你再這麼折騰下去我就要輸了!”
梅長蘇本來想跟他說自己有寒醫荀珍特製的丹藥,只要按時吃不會出什麼大事。但又怕大夫們之間也會同行相輕,說出來情況變得更糟,也只好不再多說。在老人家火暴的注視下躺平了身子,轉頭對飛流道:“飛流,你去請蒙大叔到我們家裡來一趟好不好?要悄悄去,不給任何一個人看見哦。”
“好!”飛流見他醒來,臉色說話都跟平時一樣,單純的心裡立時便安定了下來,不像晏大夫和黎綱那樣仍懸著心。接受了剛剛的指派後,馬上就閃了出去。
“黎大哥,煩你傳訊給十三先生,請他追查一下近期到港的官船,有沒有關於運送火藥的最近線索。”
“是!”黎綱是江左盟的下屬,不像晏大夫那樣敢管他。所以儘管也擔著心,卻不敢多嘴,立刻領命而去。
“你鬧夠了吧?”晏大夫粗暴地抓過他的手腕開始診脈,凝目診了半日,又換了一隻手再診,然後翻翻他的眼皮,再叫伸出舌頭來看了看。病情如何半句也沒有點評,其他的話倒是唆了一籮筐,什麼年輕人不懂保養啦,什麼身體是最重要的啦,什麼要安穩心神不能胡思亂想啦,絮絮地說個沒完。梅長蘇靜靜地看著他,半句也沒有反駁。從表情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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