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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旁邊一桌的客人起身,大包袱一甩,差點將裝泥娃娃的小盒子掃落在地,幸而蕭景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連念兩聲:“幸好,幸好。”
“不就一泥娃娃嘛,攤子還在那兒呢,碎了再買唄,也值得你這般緊張?”
“只剩這最後一套了,碎了哪裡還有?”蕭景睿小心地將盒子改放了一個地方,“小綺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我還想她看著這些娃娃能開心點兒呢!”
“心情一直不好?”言豫津的雙眸微微變深了一些,“是因為……青遙兄的病吧?”
“是啊,”蕭景睿嘆一口氣,“青遙大哥上個月突發急病後,一直養到現在才略有起色,雖然我們都勸她寬心,說不會有事的,但小綺還是難免擔憂。”
“青遙兄……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我記得頭天還看他很好,第二天就聽說病得很重。”
“大夫說是氣血凝滯之症,小心調理就好了。”
言豫津深深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你信?”
蕭景睿一呆,“什麼意思?”
“氣血凝滯之症……”言豫津的笑容有些讓人看不懂,“我探望過青遙兄幾次,說實在的,也就你不知道疑心……”
“自家兄弟,疑心什麼?疑心青遙大哥裝病嗎?”
言豫津沒好氣地看著他,不再繞圈子,乾乾脆脆地說:“景睿,那不是病,那是傷!”
“傷?”蕭景睿驚跳了一下,“青遙大哥怎麼會受傷的?”
言豫津白了他一眼,“這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憑什麼說青遙大哥身上的是傷?他是江湖人,受傷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要裝成是病瞞著大家?”
“那可不一定……如果受傷的時候,剛好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豫津!”蕭景睿頓時臉色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青遙大哥素有俠名,會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惱什麼惱?”言豫津理直氣壯地回瞪著他,“我小時候不過逗弄一下小姑娘,你就說我做的事見不得人,從小一路說到大,我惱過你沒有?”
“你……我……”蕭景睿哭笑不得,“我那個是在開你的玩笑啊!”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蕭景睿簡直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只能垮下肩膀,無奈地放緩了語氣道:“豫津,以後不要拿我大哥開這種玩笑……”
“知道了,知道了。”言豫津擺了擺手,一把抄起桌上的杯子,正要朝嘴邊遞,官道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老闆,麻煩遞兩碗茶過來。”
“好嘞!”茶攤主應了一聲,用托盤裝了兩碗茶水,送到攤旁靠路邊停著的一輛樣式簡樸的半舊馬車上。一隻手從車內伸出,將車簾掀開小半邊,接了茶進去,半晌後,遞出空碗和茶錢,隨即便快速離開,向城裡方向駛去。
言豫津捧著茶碗,呆呆地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忘了要喝。
“怎麼了?”蕭景睿趕緊將茶碗從他手裡拿下來,以免他濺溼衣襟,“那馬車有什麼古怪嗎?”
“剛才……剛才那車簾掀起的時候,我看到要茶的那個人後面……還坐著一個人……”
“什麼人啊,讓你這麼吃驚?”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言豫津抓住好友的胳膊,“那是何文新!”
“怎麼會?”蕭景睿一怔,“何文新馬上就要被春決了,現在應該是在牢裡,怎麼會從城外進來?”
“所以我才覺得自己看錯了啊……難道只是長得像?”
“可能,這世上芸芸眾生,容貌相像的人太多了。”
“算了,也許真是我發昏……”言豫津站了起來,抖一抖衣襟,“也歇夠了,咱們走吧。”
蕭景睿付了茶錢,提起小盒子,兩人隨著進城的人流一晃一晃地走著。剛走進城門,突見有一隊騎士快馬奔來,蕭景睿忙將好友拉到路邊,皺了皺眉,“刑部的人跑這麼快做什麼?”
“後天就是春決,行刑現場已經在東城菜市口搭好了刑臺和看樓,昨天就戒防了,這隊人大概是趕去換防的。”言豫津凝望著遠去的煙塵,“我想……文遠伯應該會來觀刑吧……”
第二十九章兩敗俱傷(2)
“殺子之仇,他自然刻骨。”蕭景睿搖頭嘆道,“那何文新若非平時就跋扈慣了,也不至於會犯下這樁殺人之罪……但不管怎麼說,他這也是罪有應得。”
言豫津眯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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