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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正色道,“戶部被樓之敬折騰成這個樣子,全靠你撥亂反正,這是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如此重的擔子,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等閒誰能挑得起?”
“殿下厚愛,我真是感激不盡。”沈追嘆道,“身為社稷之臣,自當不畏艱難,我是不會輕舍其身的。只可惜朝堂大勢,都是權謀鑽營,實心為國的人難以出頭,就是殿下你……”
“好了,”靖王截住了他的話頭,“我們說過不談這些的。查清此案對你來說,既是大功一件,也是大禍的起端。你府中護衛那樣我實在不放心,只不過直接調我府裡的人也不太妥當,你可介意我從外面薦幾個人來?你放心,一定都是信得過的好漢。”
第二十八章驚天一震(4)
“殿下說哪裡話,我是分不出好歹的人嗎?”沈追感激地謝過了。兩人又大略聊了幾句閒話,因為都有很多事要忙,便分了手,靖王先回府去,沈追則帶著幾個幹吏在現場處理後續事務。
私炮坊的這聲巨響,餘波驚人。雖然與太子有關的部分略略被隱晦了一些,但事實就是事實。梁帝震怒之下,令太子遷居圭甲宮自省,一應朝事,不許過問。由於此案被掛落的官員近三十名,沈追正式被任命為戶部尚書,除日常事務外,還奉旨修訂錢糧制度,以堵疏漏。
此次事件從爆發到結束,不過五天時間,由於證據確鑿,連太子本人都難以辯駁,其他朝臣們自然也找不到理由為他分解。除了越嬪在後宮啼哭了一場以外,無人敢出面為太子講情。不過在整個處理過程中,有一個人的態度令人回味,那便是太子的死對頭譽王。按道理說,他明明是最高興太子跌這麼大一個跟斗的人,不追過來補咬兩句簡直與他素日的性情不符。但令人驚訝的是,這次他不知是受了什麼指點,一反常態,不僅自始至終沒有落井下石地說過一句話,甚至還拘束了自己派別的官員,使朝廷上沒有出現趁機瘋狂攻擊###的局面。這一手的明智之處在於讓此案至少在表面完全與黨爭無關,全是太子自己德政不修幹下的汙糟事,而梁帝也因此沒有疑心譽王是否從中做了什麼手腳,把一腔怒意全都發在了太子的身上。
這樣高明的一招到底是誰教給他的大家只能暗暗猜疑。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太子遷居的當日,譽王曾歡歡喜喜地親自挑選了許多新巧的禮物,命人送到了蘇哲的府上,雖然人家最終也沒有收。
這樁醜惡的私炮案令梁帝的心情極端惡劣,但同時,也讓這位畢竟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甚是疲累。以至於蒙摯在月底向他覆命請罪,稱自己未能在期限前查明內監被殺案時,他在情緒上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波動,只是罰俸三月,又撤換了禁軍的兩名副統領後,便將此事揭過不提了。
靖王果然收到了來自兵部對於他挪用軍資未及時通報的指控。在他上表請罪的第二天,戶部新貴沈追在朝堂之上發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講,為靖王進行了憤怒的辯護。蕭景琰雖然性子執拗,但一向為人低調,近來的表現又非常之好,朝廷中對他有好感的人與日俱增,連梁帝也因為父子倆有多年未再提當初舊事,漸漸不似以前那般反感他。在這件事情上,梁帝認為靖王沒什麼大錯,不僅沒有降罪,還誇了他一句“遇事決斷,實為朝廷分憂”,命他補報一份文書了事。兵部沒把握好風向,吃了啞虧不說,還白白讓對方露了一個大臉,太子陣營因此更是雪上加霜。
第二十九章兩敗俱傷(1)
春分過後,天氣一日暖似一日,融融春意漸上枝頭。郊外桃杏吐芳,芳草茵茵,有些等不及的人已開始脫去厚重的冬衣,跑去城外踏青。蕭景睿與言豫津也上門來約了好幾次,但梅長蘇依然畏寒,不太願意出門,兩人也只好自己遊玩去了。
若說金陵盛景,自然繁多,適合春季觀賞的,有撫仙湖的垂柳曲岸、萬渝山的梨花坡和海什鎮的桃源溝。這三處景緻都在京南,因此南越門出來的官道上十分熱鬧,兩邊甚至形成了臨時的集市,售賣些小吃點心、茶水,或者手工玩物什麼的,居然也客如雲來,生意極好。
踏青回城的途中,蕭景睿看中一組釉泥捏製的胖娃娃,覺得它們神態各異、嬌憨可愛,打算買回去送給因待產而氣悶的妹妹。攤主忙著用草紙一個個分別包好,放進小盒子中。言豫津覺得口渴,不耐等候,自己先一個人到一處茶攤喝茶去了。
片刻後,蕭景睿拎著紮好的小盒子過來,小心地放在桌上,這才坐下,也要了碗茶慢慢喝著。言豫津瞧著那盒子,撐著下巴笑道:“小綺會喜歡嗎?”
“這娃娃這麼可愛,連我都喜歡,小綺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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