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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生氣了,“他們輕而易舉就能擲過幾個手雷來,那我們只好坐以待斃了。”
“你說得對。”邊防戰士贊同他說。
普魯日尼科夫環顧了四周。在這些破磚堆中間要想躲避手雷是不可能的,而殘牆斷壁也都搖搖欲墜,稍一轟炸便會傾頹。不考慮好可靠的退路就發起戰鬥,等於是自尋滅亡:德國人會朝著抵抗的中心傾瀉排山倒海似的火力。這一點普魯日尼科夫是根據切身的經驗得出來的。
“往前衝不行嗎?”薩里尼科夫建議道,“我們的人就在那個兵營裡。直接衝到他們那裡,怎麼樣?”
“往前衝!”邊防戰士模仿他,作出一副怪相說,“好一個戰略家。”
“也許,是對的——往前衝?”普魯同尼科夫說,“匍匐前進,扔手榴彈,然後倏然竄進兵營。而那裡——地下室。”
邊防戰士勉強同意了:在敵人眼皮底下的進攻使他感到害怕。這需要格外當心,因此他們爬了許久。他們的前進是按順序進行的:一個象黃領蛇那樣在瓦礫堆之間爬,兩個盯著德國人,準備隨時射擊掩護。
德國工兵一心忙乎著在兵營尚完整的一堵牆根底下埋設爆炸物,沒有向四下張望。不知是他們深信周圍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任何人,還是他們十分信賴穆哈維茨河對岸的瞭望哨。當他們已經放好了炸藥,正在仔細地敷設引繩時,從最近一個彈坑裡同時飛出了三顆手榴彈。
衝鋒槍朝著炸剩下的敵人猛射。一切都幹得迅雷不及掩耳:穆哈維茨河對岸一槍未發。
“炸藥!”普魯日尼科夫道,拼命截斷引繩,“快取炸藥包!”
未等德國人清醒過來,傑尼什克和薩里尼科夫已經把炸藥包拖了出來。敵人的火力如暴風雨般地向他們傾來,子彈密集地敲打著磚牆。他們躲到了牆角後面,但是這裡炮彈已經猛烈地炸開了。他們被震得耳聾眼花,滾進了一個窟窿裡,那是個地下室的晦暗的坍坑。
“我們又活著了!”薩里尼科夫興沖沖地笑著說,“我說過嘛!我說過嘛!……”
“腳,”普魯日尼科夫摸了摸破裂了的靴筒:滿手是血。“有繃帶嗎?”
“深嗎?”傑尼什克不安地問道。
“好象不深。彈片只劃破了點皮。”
邊防戰士從浸透汗水的襯衣的下襬上撕下一塊布片:“纏緊點。”
普魯日尼科夫脫下了皮靴,拉起了褲腿。傷口流出了許多血。他把一方骯髒的手帕墊在布片下面,緊緊地纏了起來。包紮處馬上就鼓了起來,但血止住了。
“會長好的,象狗身上的傷那樣。”傑尼什克說。
薩里尼科夫走了過來。他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這裡沒有出口。只有這麼個隔堵室。”
“不可能。”
“真的。所有的牆壁我都檢查過了。”
“他們往這裡扔個手雷也就高明瞭。”傑尼什克悽然一笑,“三人合葬墓。”
他們再一次在這個隔堵室裡走了一遍,一米一米地仔細觸控著。對面牆根處有一大堆磚頭,似乎是從拱頂上坍下來的,於是他們急忙著手清理。聽得見地面上轟炸機俯衝的吼叫聲、轟隆聲:德國人開始早晨的轟炸了。頭頂上在轟響。牆壁在顫動,但他們繼續在扒拉磚頭:在這個石頭口袋裡沒有別的出路。
這是一線希望,但這一次這一線希望也破滅了:挪開最後的磚塊,他們只發現結實的磚地——這個地下室裡沒有第二個出口。留在這裡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德國人近在咫尺,只要一被發現,那麼,往洞口裡扔兩顆手榴彈也就足夠了。必須儘快離開。
“現在就走,趁著飛機還在轟炸!”邊防戰士喊道,“這陣子不會有衝鋒槍手。”
轟響淹沒了話語聲。爆炸使塵土、灼熱的空氣、濃重的稍煙和腐爛的屍體的臭味撲進了洞口。汗水刺激著眼睛,順著身體在流淌。焦渴難忍。
轟炸結束了,但空襲飛機的吼聲和密集的槍聲依然響個不停。轟炸機扔完了炸彈以後繼續繞著要塞低飛,用大炮和機槍射擊。
“走吧!”傑尼什克站在洞口處喊道,“它們在那邊繞圈。走,夥伴們,趁他們沒有再把路切斷!”
他一步跨到洞口,看了一眼,馬上又往後一跳,險些沒把普魯日尼科夫撞倒:“德國人。”
他們緊貼在牆上。飛機的吼聲已經消失,輕武器的射擊聲顯得更清晰了。但透過這種射擊聲他們畢竟辨清了腳步聲和敵人的話語聲:他們已經學會了從震耳欲聾的轟響裡辨別出對他們構成直接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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