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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麼?”墨瑤關切的詢問,許是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
藍磬笑得舒心,滿眼感動,道:“沒有,我只是怕。”
墨瑤疑問:“怕什麼?”
藍磬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在怕什麼?怕墨瑤知道真相後會憤怒?怕她會疏遠?怕她會恨自己?
“我怕自己會失去你。”是的,就是這樣。在這個已經失去小羽他們的時代,孤身一人的藍磬,再也無法承受失去唯一知己的痛苦。
藍磬的話,墨瑤亦是感動的,她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直視著那雙清亮的眸子,害怕一不留神就會錯過對方眼底閃過的真實。良久,她心裡的感動再次瀰漫,她從藍磬的眼底看出真相,他是真的很怕失去自己。
再也無法忍耐。墨瑤伸出雙臂,緊緊環上藍磬的手臂,靠上他的身體,將頭枕在他的肩上。
“磬,相信我,你永遠也不會失去我!我保證!”
藍磬緊咬牙關,這個稱呼,她從未在別人那裡聽到過。她這樣稱呼自己,已表明她想要更加接近自己的事實。
墨瑤的每一個字都似砸進她的胸口,她顫抖的左手附上墨瑤環著自己右臂的手,道:“我相信!”即便有一天,她終會發現自己對她的隱瞞與欺騙,她終會恨自己,然後拂袖而去。
藍磬隱藏起歉疚的眼神,是自己太過自私,貪戀著這一刻避風港的溫暖,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自私,在日後無數個日夜裡,讓她二人在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徘徊無措。
藍玉是晚膳後回來的,剛回來便喚藍磬去書房議事。
“磬兒,皇上的意思是從藍家軍調一部分人馬跟你去西北。我下午去了趟軍營,親自挑選了人馬,你帶去我也放心。只是……跟在你身邊的人不宜是那些大兵,為父的意思,還是叫綱兒陪你去。”藍玉面露擔憂,神色滿是擔憂。
藍磬淡淡一笑,道:“孩兒這次想帶著清弟去,小紀還是留在老爹身邊吧。”
藍玉訝異道:“怎麼?綱兒知曉你的身份,諸事都方便一些。”
藍磬卻道:“老爹放心,孩兒有自己的打算。”
藍玉怎能放心,追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藍磬沉吟下,娓娓道來:“老爹也知道,小紀對孩兒言聽計從,從不敢反駁忤逆,大哥與清弟卻不同,他們對孩兒不存在主僕之情,遇事可提點孩兒。孩兒性情衝動,若在邊疆有什麼事情,自然是大哥和清弟在身邊更好一些。大哥足智沉穩,留在京中可助老爹料理事情,如此看來,自然是清弟最適合陪孩兒同去。”
藍玉細細一想,也覺有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我會安排清兒做你的副將,隨你一同去。再安排信兒和綱兒入藍家軍做指揮同知。如今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做,我與李景隆同在左軍都督府,但想必無法齊心,只得尋求平衡,兩家共處,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藍磬微微露出愧疚之色,道:“孩兒也不放心這件事,不過有大哥與小紀在身邊幫襯,孩兒也能稍稍安心。”
藍玉道:“之前的事在太子殿下的幫襯下也算過去了,你以後不要再與他衝突就好。”
藍磬一笑,道“孩兒即將離京,與那李景隆不會再碰面,就算以後碰面,讓著他便是。”
“你能這樣想最好。皇上讓我告訴你,他已下旨給封地在陝甘的秦王殿下,要他配合你。你也要時刻謹記,你雖是陝甘總兵奉旨戍邊,但陝甘一帶,始終是秦王千歲的地方,你切莫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藍磬記在心裡,應道:“我知道了。”
藍玉起身走至女兒身前,他的神色充滿擔憂不捨,啞聲道:“磬兒,記住,此行一定要萬事小心謹慎。為父只望你平安歸來,不求建功立業。切記,切記!”
藍磬心間溫暖,鄭重點頭:“是!孩兒明白。”
一連幾日,藍磬一直忙於西行之事,很少回家,直到了出發前一天才歇了下來。這天,天氣正好,墨瑤一早來約藍磬出門,說是要去上國安寺還願。
藍磬對神佛之說感覺淡淡,說不上信與不信,只是見墨瑤誠心,便也嚴肅正經的隨她上香禮拜,好似兩人心誠更得佛祖庇佑一般。
兩人從大雄寶殿出來時正看到一黃色僧衣的老和尚負手立於樹下,看樣子正在冥想些什麼。
藍磬本不在意,墨瑤卻拉著她走了過去。
“請問,是渡河大師麼?”
墨瑤試探的詢問,對方聞聲看了過來,見到墨瑤後慈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