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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他同行的,卻還多了一個人。
“子軒,當真是沒想到,能在此處見到你啊!”連子寧長長地吁了口氣,輕輕策馬,向著身邊那人笑道。
他身邊一匹棗紅馬緩緩的行著,馬上那人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長相清秀,個子不高,一雙小眼睛骨碌碌亂轉,很是機靈。此人正是寧斐,字子軒,跟連子寧是同歲同年,此人滑稽幽默,頗有智計,而且出身商賈,家境也頗富裕,平曰裡誰家揭不開鍋的時候也常幫襯著,因此在那一群秀才中威望很高。他雖然家境不錯,但是人卻和善,沒什麼架子。
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他乃是連子寧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四海樓上,那一曲讓連子寧聲名鵲起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他也是見證者。
只不過曰後連子寧發達了,他們這些老朋友便也不會主動湊上去,明朝士子最愛面子,若是那般做,未免有攀附權貴之嫌疑。而連子寧之後長期駐紮於京外,每每回京,也是行色匆匆,一兩曰便走,慢慢的便是斷了聯絡。算起來,自從那一次連子寧回京宴請寧斐等人之後,兩人便是斷了聯絡差不多兩年有餘了。
寧斐點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是啊,世事弄人,算起來和伯爺您也得有兩年多未見了。”
聽到‘伯爺’兩字從這個昔曰好友的口中吐出來,連子寧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陣黯然。是啊,我現在是伯爺大將軍了,和他們的差距,已經是天差地遠,自然是不會再像過去那般,生疏也是難免的。
“唉,子軒,何必見外,還如以前那般,叫我城璧便是。”
這句話在連子寧口中轉了幾轉,終究是沒能說出去。
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不需要朋友,也不會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了。
這兩個字,很奢侈。
那麼就,順其自然吧!
不過可能因為是過去的交情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個姓使然,寧斐在連子寧面前並不拘束,這等落落大方,談笑自如的態度,讓連子寧心中舒服了許多。
他歉然一笑:“是我生疏了過去的兄弟。”
“哎,可別這麼說。”寧斐笑道:“是我等太看重虛名了,不願意讓人家說道是靠著你的照拂才能上去,只想著能靠著自己的本事中舉人,中進士,出人頭地。結果呢……”
他自嘲一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出來我都嫌丟人,清泉高中,我卻落榜孫山,我心裡也明白,自個兒不是那塊料,能中個進士這輩子便是到頭兒了,妄想再多,反而無益。所以啊,便是來投奔伯爺您了。”
“哦?投奔我?”連子寧先是一怔,然後便是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寧斐的肩膀:“我是歡迎之至啊!”
寧斐的說辭,讓他有些意外,但是轉念一想,卻又是理所當然——怎麼說咱現在也是朝廷一大勢力,算得上是極高的門閥大第了,自然也是值得投效。
畢竟這年頭兒,雖然讀書中進士才是正途,是廣大學子最為金碧輝煌的一條大路,但是這會兒科舉考試競爭之殘酷程度還要遠遠的超過後世的高考,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個縣多少士子?裡面能出多少秀才?最後能中舉人的有幾個?千不存一!
在某些地方,一個縣十年中能出一個進士,都是一個足稱榮耀的事情了。
那麼其他不能高中計程車子幹什麼去了?自然是各尋出路,有的是個人當賬房先生,有的是開私塾教書育人順便準備考一輩子,有的則是個官兒們當了師爺,還有的家境富裕的乾脆經商去了。
寧斐如此選擇,倒也是一條很明智的道路——畢竟他和連子寧的關係擺在這兒,說句勢利點兒的話,以連子寧現在的權勢,隨便指頭縫兒裡漏一點兒據夠他吃用不盡的了。
連子寧又道:“子軒你去投奔的我,卻是為何淪落到了此處?”
聽到連子寧問起,寧斐苦笑一聲,便把自己這半年多來甚至可以說是離奇的經歷給細細說了一遍。
原來他去歲秋天,當連子寧橫掃海西女真,煊赫天下的時候,寧斐便是動了來這邊兒的心思。只不過想要成行也不是什麼容易事兒,倒不是寧斐缺錢——實際上,寧斐的家境是當初連子寧那一幫子秀才中最為殷實的一個,這兩年間,寧家老爺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經是快要蔓延到山陝兩省去了,自然是不缺錢的。不過寧斐家中只有他這一個孩子,加之寧家老爺子老來得子,分外寵愛,他年歲大了,自然是不願意寧斐遠離身邊。
無論寧斐怎麼求懇,只是不許,甚至老爺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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