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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也不知是什麼新款,整個都是螢幕,還淨是英文。調出張圖片,上面畫著工整的線條,是CAD圖紙的一部分。藍色的底子都泛黃了,看起來頗有些年頭。
井口豎直向下,在十米的地方橫著向北掏出了一個通道,通向與這口井平行的另一個豎井。不過圖紙上的另一條井畫滿了斜斜的虛線,上邊浮著個問號,因此看上去中間的通道更像個獨立的空間。或許我形容的不太恰當,但直觀上的感覺,那就是一個棺材的樣子。而且上邊尺寸標的很細緻,算一算,也是棺木的尺寸。
十米,也就在水面上下。這即便是有人,八成活路也不大。
“那行吧,你下去。但是有什麼情況及時喊出來,我好有個準備。”
他收起了一切神色,冷靜的點了頭,二話不說就坐在了井口。我還想問他準備怎麼下去,誰知他從兜裡掏出把半尺長的萬能刀叼在嘴裡,雙手雙腳撐著井壁,蜘蛛一樣的迅速向下移動。我見他的身影越來越小,不敢大意,把腰間的繩子又緊了緊,背靠著井臺坐在了地上。
“不行了,拉我上去!”
這也太快了吧?我腰間的繩子還沒有吃勁兒,他就不行了?等我把他拽上來,他嘴唇凍的發紫,褲子溼了半截。
“怎麼?沒找到?”
他顧著喘息,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猛搖頭。
再問,原來是不識水性。那處棺材地是找到了,可是百分之九十都淹沒在水下。他想憋著氣想摸進去,但是井水冰涼刺骨,他沒敢多逗留。
“那人呢?看見了嗎?”
他又是搖頭,心有餘悸的道:“有木柵欄釘死了入口,人在裡邊呢,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我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什麼都來不及想了。反正繩子把我們倆栓住,就勢變換一下位置,換我下去。
我叼著刀,想學他的樣子撐著井壁往下。誰知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對力量的要求極大。我腿長,完全伸展不開,臂力也不足以支撐我的身體。剛下了不到半米,手下青苔一滑,“唰”的就往下掉。
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我“啊”的叫了一聲,比我下落還快的是那把萬能刀。天可憐見,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工具啊。我這麼大的體型,掉下去的過程也不順利,膝蓋、手肘在井壁上東磕一下,西撞一下,“噗通一聲掉到井水裡,幾乎要疼暈過去。
這時候水冷完全不是問題,反而讓身上的傷口沒那麼疼。只是那小子緊張兮兮的,趴在井口高一聲低一聲的叫喚。我浮在水面上得有五分鐘才喘勻乎氣,完全不想理他。
這井底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抬頭能看到圓圓一片天,無比的遙遠。稍微走了一點神,想到如果是我被困在這裡,不知能否還有求生的慾望。
沒有工具,我只能憑雙手去摸,找了半圈,摸到了一個有彈性的東西。溼溼軟軟,給我嚇得趕緊鬆了手。
手雖然收回來,指甲的縫隙裡帶著點殘渣。靠近鼻子聞聞,土腥中有點木料味道。我意識到這就是他所說的木柵欄,大概是椴木,被水一泡開始朽爛了。
不過話說回來,木柵欄都發朽了,這要是有人得被關在裡面多久?
我體積大,這一進水,棺材地完全被淹沒在水下。如果人還活著,那必須要趕快再趕快,不然也得被嗆死了。
“有人嗎?應一聲!”
問出這句話我簡直想給自己一耳光,人都被浸豬籠了,怎麼應啊?真的是無法容忍自己一陣一陣的傻氣。
我反省著,一邊蹬著那些木條,希望能夠踹碎。雖然在水下用不上力氣,但我連抓帶砸,還是掰碎了半條下來。有這麼個開頭,後邊我就有信心多了。
就這樣我忙活了五分鐘,差不多把上邊的幾條給拆了下來,雖然還有點木茬,但如果人是順著的,出來應該沒問題。
這麼想我就這麼做了,救人如救火,況且現在也沒得商量。
我遊近了,胸膛貼著柵欄把手伸了進去。事實上這個動作真是夠傻缺,因為我在觸控到實體的那一刻,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可比摸到爛木頭恐怖一百倍不止,那是人的腳,光著的腳!
可能半秒鐘都不到,我迅速的撤到了另一邊的井壁上,後背碰到石頭心裡才踏實了一點點。鞋都掉了,那是個死人?
不太像,雖然沒有溫度,他也沒有動,可我就是感覺人還活著。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再次探手進去,發現他是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