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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戲,該上春節聯歡晚會了。”一見他進來,兩人才丟手了。 老順已給這女人折騰得精疲力盡了。白福媽身子胖大,老順簡直降不住。若不是孟八爺趕來,真不知鬧出啥尷尬事呢。 孟八爺卻止不住笑,望一眼老順,望一眼女親家,時不時就迸出一串夾雜了“哎喲”的笑。老順晃晃腦袋,也笑了。白福媽卻鐵青了臉,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 “親家親家兩親家,溝子裡入個榔頭把。”孟八爺打趣道,“親熱得拉不開了。”白福媽氣呼呼道:“你們評個理兒,我來請我的姑娘站孃家,可人家不放。坐牢也有個放風的時間呢。你評評,我該不該請姑娘?” “該,該。”孟八爺笑道。靈官媽抱了娃兒進來,插言道,“你是請嗎?怕是劉皇爺借荊州吧?”“聽,聽,啥話?”白福媽撇撇嘴。 “啥話?好話。你肚子裡的雜碎誰不知道?憨頭雖不在了,可是明媒正娶的。你想領就領,欺陳家門上沒人哩。” “我的丫頭是你明媒正娶來的,你的丫頭是我偷去的?”女親家反唇相譏,一下,又把靈官媽“噎”住了。 孟八爺笑著打圓場:“誰都溫和些,話裡少些火藥味。都有些歲數了,咋都是驚毛騷驢?該!該!我說你們都該。請的也該。留的也該。請的,是當孃的本分,叫丫頭到孃家站兩天,熱熱火火喧幾天,孃兒倆親熱親熱,把肚裡拐拐角角里的牢騷倒一倒。” “她有啥牢騷?當個皇娘娘地侍候上。”靈官媽冷冷地說。 “夾嘴!”老順斥道,“叫人家說。” “請的也該。”孟八爺笑道,“留的嘛,也該。為啥?要是你是泡臭大糞,人家早用鐵鍬鏟了,扔出去了,還留啥?還不是婆媳們有感情,才捨不得叫去——幾天,也想呢。我知道,瑩兒丫頭孝順,媽媽叫得像炒麻籽兒似的,一聲比一聲脆和。婆婆嘛,也當個自家丫頭一樣看待媳婦子,捨不得離開。也該。” 白福媽白孟八爺一眼:“人家的姑娘站孃家,黃鷹一樣,一放出,就不見回窩。也該?”孟八爺語塞了。他發現這婆娘不簡單,每句話都在老弦上摳。這事兒,咋說也是理短:你的丫頭一站孃家,就不叫回去;人家的,想站,卻不叫去。就說:“蘭丫頭呢?也叫回去。”靈官媽卻扯長了聲:“回——去——?一回去,怕是連個囫圇身子也見不著了。多少回了,懸乎乎死掉。那丫頭,死也不踏白家的門。” “聽聽,”白福媽冷笑道,“就人家的,是娘養的。” “你為啥不說你的爹爹是個壞種。”靈官媽回了一句。 “你的爹爹呢,壞了壞,你給我的丫頭配一個。”白福媽這話一出,老順就黑了臉。看那樣子,竟似要吞了女親家。靈官媽也白了臉,呆一陣,又“要債鬼,要債鬼”地哭起憨頭來。孟八爺很厭惡地望白福媽一眼,說:“這就是你親家的不對了。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咋能說這話?” 白福媽自知說錯了話,氣焰低了些。 但孟八爺知道,白福媽說的,也是實情。白福再壞,還是個男人。憨頭雖好,卻早做鬼了。幽冥兩路,顯然跟瑩兒配不成夫妻了。想到和老順老兩口談過的那個話題,想,也好,順坡下驢,索性挑明瞭,就說:“不過,人家白親家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憨頭畢竟不在了,瑩兒還年輕,叫人家守寡也不是個事情。你老順想留人家,名不正,言不順,叫人把牙笑掉了。白親家的話雖不中聽,卻中用。你好哩壞哩,給人家配一個。靈官還小,就猛子吧。出的不出,進的不進,倒省了許多麻煩。” 白福媽慌亂了:“我可沒那個意思。” “意思嘛,沒有了,就叫它有。”孟八爺笑道,“你剛才也挑明瞭,我們同意。他們老兩口的思想工作,我做。”這話一出,連他自己也得意了。聽他的口氣,這主意,是白福媽提出的。這一來,老順們有面子了:事成了,是孟八爺勸說成的;事不成,是老順們不願意。外人聽來,也不丟人。 “不成!不成!”白福媽卻鋼牙鐵口。 “咋不成?”孟八爺笑道,“白親家別不好意思,我看成哩。老順不成,也由不了他。咋不成?好事,親上加親。誰也知道誰的底細,丫頭也不受罪……唉,養女容易,嫁人難呀。金銀能識透,肉疙瘩識不透。有些人,看起來人模人樣,卻是蛆肚子壞肋巴。丫頭嫁過去,過不好日子不說,弄不好,還叫人嗚呼死了。這種事多哩。有些當孃老子的,圖個錢呀,財呀,把丫頭錯嫁個不學好的。結果,把丫頭送陰司裡了……親家的主意,不出不進。好!誰的腸腸肚肚,一看就明白,倒也放心。”    
瑩兒的輪迴15(3)
孟八爺歪打正著,倒把白福媽說動了心。徐麻子介紹的趙三,她也聽說過,不是個好貨。她是圖那彩禮的。有了彩禮,蘭蘭真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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