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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讓她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血,平常在家裡邊要燒菜的時候,不管雞還是魚還是松鼠,都是她一手處理的。後來顏大郎搬到趙家去住的那段時間以後,這種殺生的事兒才換了顏大郎去做。她還真不怕血。
只是,平常燒菜的時候殺個雞,和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個彷彿遭了酷刑一樣的人,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她只要一聞到那個血的味道,就會止不住地想那個人身上到底受了多少傷,然後就連自己身上都開始覺得痛了起來。
楚江開也跟著在旁邊皺了皺眉頭,講:
“怎麼把人弄成這樣。”
那個穿烏青長袍的人跟在楚江開後邊點頭彎腰的,小心地說:
“之前……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又講得不清不楚的,大家著急著要找,就……也沒有弄死,傷也……只是養回來以後可能不能再跟著出去做事了。”
楚江開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
“你懷疑我身邊的人。從小跟在我身邊,一同下過戰場的。你倒懷疑起來了?”
穿烏青長袍的人額上冒了點兒汗,彎著腰講:
“不敢……只是……當時實在著急……”
蘭花兒呆呆地站在旁邊,恨不得自己就縮成一塊渺小的石頭,不要被人發現才好。
她雖然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人全部不是善茬。一個不好,殺個人算什麼大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命不由自己主宰的感覺,忍不住有些想要發抖。
被架著拖過來的那個人大概是聽到了楚江開的聲音,微微震了震。很努力地將頭抬了起來,看了楚江開一眼,喊了句。“吳……二郎”。
蘭花兒從側邊看著,見那個人大概是個十來歲,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面上都是汙著的,只有眼神還有點兒亮。他大概是許久沒有喝水了,聲音很是嘶啞。講話的時候就跟刀子磨在金屬塊上邊一樣,讓人忍不住心裡一抽。
她站得邊一些,遠遠地看到楚江開手微微緊了緊,然後就聽到楚江開冷著聲音,講:
“呵,你把我人弄成這樣。然後拿過來,有什麼意思。你這是還我人,要我一刀殺了他吧。”
旁邊那男人又小聲地講“不敢”。又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遍。
就是蘭花兒只在旁邊聽著,都能察覺出來楚江開的聲音冷得像冬天的寒風一樣。她看著那個被拖來的人望了望楚江開,慢慢地低下頭去,突然覺得有點兒心疼。
她覺得楚江開還是很在意這人的,只是——只是。可能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蘭花兒一直盯著那人看,那人好像察覺到了一樣。費盡力氣抬了抬頭,望了她一眼。
眼神很平和,裡邊沒有怨恨,倒像是很寬厚的。
他臉上身上那樣髒,又淌著血,近了還能聞到傷口腐爛化膿的味道。眼神卻還是……
讓蘭花兒猛地想起了她常常夢到的那隻大狗子來。
她覺得很奇怪。
夢裡邊的明明是隻野獸,她卻沒有來由地覺得眼前這個傷得快要死的人和那隻皮毛好看的野獸十分相似。
“楚……二郎。我不要賞,你把這人賞給我吧。”
蘭花兒衝口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她自己也是。
楚江開回頭望了她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講:
“阿蘭你要是想要使喚的人,我給你一個好的。他……你要了他,也……”
蘭花兒反射性地又回頭望了那人一眼。只是那人已經將頭又低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她也有些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她想了想,就回答道:
“我不要別人。你身邊要用的人,我要走了也不好。方才、方才講,說這人已經不能跟著你在外邊做事了。二郎你要趕他走,不如就給我。養好了,總能跟著種個地的。我家整好缺勞力的。”
楚江開默默地聽著她講。等她講完了,又扭頭去看了一眼那個人,眼神裡邊有些思索的意思。
蘭花兒便不再說什麼了。
穿烏青長袍那男人好像巴不得蘭花兒將人要走,跟著在後邊顫顫巍巍地開口幫腔:
“既然小娘子難得喜歡……不如……不如就……現在我們這將傷都過一遍,小娘子帶回去,也不會養不好的……”
楚江開根本就不搭理身後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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