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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不是人!何大鵾說得很肯定,從沒見過鷹撲一個活人的,莫非?何大鵾話說了一半,不說了,留下許多懸念,讓人們去猜。於是,關於拾草的種種傳說,就在溝裡響了起來。來路一家子卻沒閒心聽,叫做鵬的鷹雖說沒把丫頭拾草叼走,但它足足在三野地玩了半個時辰,不高不低,就在拾草頭頂懸著,拾草啊啊的叫聲中,鷹像是很興奮,卻又不直接襲擊拾草,像是帶著某種惡意,故意拿拾草開心。兩隻碩大的翅膀發出雷鳴般的徹響,震得拾草耳膜要爛。拾草那一天是經歷了一場比死亡還駭人的劫難,直到三憨爺連滾帶爬打山頂滾下來,滾到三野地,做出一副跟鷹豁命的架勢,叫做鵬的鷹才像戲耍夠了般,發出一股子嘲笑,振翅遠去了。
這時的拾草已昏了過去,三憨爺連嚎帶叫地撲向拾草,掰過拾草的頭,捧住拾草的臉,草呀草呀地叫,卻發現,拾草早無半點人氣。
一個好端端的丫頭,就因了一隻鷹,成了這樣。
山坡上寂靜無聲,講著的人和聽著的人,全都一副表情:駭,恐,驚,然後是茫然,死了一般的窒息。
細碎的風裡,飄來一陣陣小桃梅:
“七月的桃梅花七呀月七,
天上的那個牛郞會呀織女,
牛郞哥哥在河東呀,
小妹妹織女在河西……”
涼州往事 第二十節(1)
日子轉瞬即逝,七月很快過去,八月眼看著也要過去。水家大院越來越吃緊的味兒令每個人都將心提得高高的,說不準,哪天就會突然炸出個事兒。
這吃緊的味兒還是來自戰事,越來越多的訊息從外面湧進來,有人說日本人已佔了中國大半個河山,有人說日本人把國民黨的軍隊快要滅完了,也有人說,是國共分裂給了小日本機會。
戰事越緊,關於藥材的訊息就越緊,水家大院的味兒也就越緊。
惟一不吃緊的,就是水英英。七月到八月,水英英的身影突然活躍在藥地裡,這可是件新鮮事,就連水二爺,也被英英的變化驚住了。每每看見英英往地裡去,他便打遠處跑過來:“你到地裡做什麼,活是下人乾的呀。”水英英不理自己的爹,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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