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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就算是我和川島芳子姐姐的孽緣吧,總該償還清了。”
川島芳子在農場裡生活得平靜而安詳,經人介紹,她和農場的一位老專家組成了一個溫馨的小家。這對“老”夫妻在農場分給他們的小房子裡養雞養鴨,細細體味著窮困但甜蜜的田園生活。坐在家中,金默玉時常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綠油油的莊稼地,撫摸著自己額頭上的皺紋發愣。每天哥哥和姐姐的臉都會浮現在她眼前,大清皇室、王府格格,這些都恍如隔世,變得那麼的迷離縹緲。最後,按耐不住思念,她寫了一封信,按照幾十年前哥哥給她寄錢的地址郵了出去。
六個月後的一天,一件從日本東京寄來的信函送到了農場。因金默玉尚沒有公民權,所以在農場有關領導審查完信的內容之後,才將這封從海外飛來、承載著兄妹倆數十載思念之情的信件送到了金默玉的手中。真是哥哥寄來的信呢!“妹妹,收到你寄來的信,真是悲喜交加。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一有機會,我就託人尋找你的下落,但總也沒有線索。我曾經以為你已不在人世了呢!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因川島芳子的牽連而受到了這麼大的委屈,這都是咱們家的那個洋裝麗人造的孽呀!現在好了,我們終於聯絡上了。我現在已居日本,一切都好……”看完哥哥的來信,金默玉老淚縱橫,失聲痛哭。
1979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金默玉突然收到了在日本留學時的同學盯田乾子的來信,說她在北京,讓金默玉過去一敘。金默玉趕到北京,在北京飯店大廳見到了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盯田乾子是溥傑的夫人愛新覺羅·浩的親妹妹,她告訴金默玉,她是受另一位同學小坂旦子的委託專程來北京找金默玉的。她說,她們在日本的同學已經找了金默玉幾十年,現在終於從她哥哥那裡找到了金默玉。她們派她到北京來就是希望金默玉能到日本去拜會同學或者到日本定居。
皇室遺枝上的姐妹花(4)
與盯田乾子的見面,給金默玉以很大的安慰,特別是同學們發出的邀請,讓她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她決定不再當一個種地養鴨的村婦,要重新振作起來,要回到自己的興趣中去,她要上訴,要平反,否則就去不了日本拜會同學們,也見不到哥哥了。但是很快地,金默玉內心裡燃起的火焰又熄滅了。她原來的單位編譯社早已在“文革”中解散了,找誰去平反,上哪去說理呢?她同丈夫苦思冥想了一個月,終於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辦法,給中央最高領導人寫信,告御狀。於是丈夫磨墨,金默玉在燈下執筆揮毫,一口氣把自己如何受姐姐川島芳子的牽連而蒙冤入獄的詳情全都寫出來,然後鄭重其事地在信封上寫上“北京中共中央辦公廳鄧小平收”,最後親自跑到場部的郵筒前把信投了進去。
不久,農場來了三位同志,來人反反覆覆詢問了金默玉許多問題之後,就走了。又過了幾天她接到了北京市落實政策辦公室的通知,讓她到有關部門去一趟。金默玉高高興興地向別人借了2元4角錢趕赴北京,沒想到,這一去她竟收到了北京中級人民法院的平反通知書。她手捧通知書回到農場,與前來接她的丈夫施有為四目相對,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後只匯成了一句話:“老施,我終於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公民了……”
平反後,有關部門根據金默玉的王族身份正式將其分配到了北京文史研究館做館員,並將其全家調進北京,又按照政策,為她安排了住房。
姐姐川島芳子的陰影終於從她的生活中褪了出去,金默玉現在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她有著和姐姐一樣傑出的能力,只是由於磨難,才沒有施展的空間。從這時起,她要徹底地釋放自己。
1982年,以日本學習院同窗會的名義,小坂旦子、福岡百合子、武久恭子等同學正式發出邀請,讓金默玉去日本訪問並會晤同學。
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日當天,金默玉風塵僕僕地在日本東京成田機場走一下舷梯。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坂旦子等昔日同學撲上前去,與她緊緊擁抱在一起。
小坂旦子是日本的名門望族,因而由她作東道主,盛情款待她的同學好友。她帶金默玉到日本的各地去旅遊,去昔日的學校悼念故去的老師,去豪華的商場購物,去感受日本的現代化……數日後,小坂旦子開始尋問金默玉幾十年來的經歷,金默玉流著淚向她講述了自己這幾十年的風雨坎坷。小坂旦子聽完金默玉的訴說,無限深情地說:“我既為你遭遇這麼多的痛苦而難過,又對你的堅強而頗感敬佩。中國目前還很貧窮,你又這麼大歲數了,我與同學們商量過了,我們邀請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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