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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到一群人飢餓難忍,生吃那些活蹦亂跳的生物是什麼滋味嗎?”
他的眼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玩物,他的笑如此鬼魅叫人不敢看他的臉。
我低眉心裡慌亂,生吃活魚?
我忽然覺得他彷彿經歷了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因此停止訴說。
而是繼續在我耳邊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很噁心,卻被人告知不吃下去就得活活餓死,或是吃掉對方才能生存,所有我討厭魚腥味。”
他話至此處眼神空洞無神,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可是卻依舊說道,“你永遠不知道寧古塔是個什麼地方,它堪比地獄,更甚於地獄!”
“若是叫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去那個地方,只怕一時一刻你們都活不下去。”
他話至此處一雙眼像是釋放了心裡的汙穢一樣清亮的看著我。
我只覺得心裡陣陣噁心,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的過往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如此的不在乎?
如此的血腥他卻無動於衷,我忽的惱了,說道,“好好的人為什麼要去寧古塔,若不是他犯了錯,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誰會把他們發配到那裡去。”
呂默見我質問他,他彷彿是被觸碰了什麼底線,一雙眼緊瞪著我,怒問我,“難道發配那裡去的人就是有罪之人,該死之人嗎?”
“難道你們坐在這紫禁城裡,想盡榮華富貴就是應該的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是啊,這世界上哪裡是有應該和不應該的呢?
我只覺得被他所敘述的事情驚恐的難受,他卻不打算放棄跟我敘舊,又問我,“你要不要聽聽我去寧古塔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呢?”
我聞聲微楞,不知他為何會主動跟我說寧古塔的事情,他見我不解,他卻冷笑說,“聽聞洛青山的少主很想聽。”
我只覺得他瘋了,風魔的把自己的真心都給泯滅了。
就聽他開始說來,“若是我的家人都還在世上,他們沒有因為文字獄被牽連,我現在應該已經和自己心愛的女子成親並且有了孩子,我們的家庭一定會過的很幸福。”
“可是卻因為一場文字獄,把我所有的暢想都給摧毀了。”
他話至此處惱怒不休,一雙眼不知該恨誰,說道,“就是去寧古塔的路上,我的未婚妻被那些畜生糟蹋含恨自盡。”
“我的妹妹和我的兄長以及我年邁的家人也是在路上被折磨而死,臨死前他們都說,這一路上還不如黃泉路上痛快。”
“你一定不知道,等我們到了寧古塔的時候,我的家人剩下的已然寥寥無幾。”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我一直不解他明明獨活,為什麼還要出來興風作雨,為什麼不能隱姓埋名,平平靜靜的活著。
我沒有想到他會發生那些常人不能經歷的痛苦,自己心愛的人,自己的兄妹,都一一慘死在自己眼前,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才能叫生存下去。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眼神深諳叫人看不到底,只聽他又道,“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等我們到了寧古塔,地獄般的生活便開始了,可是我卻不怕,因為已然受了旁人不能受之苦,所以我便日日隱忍,直到有一日看管我們的牢頭喝酒喝多了,我便親手殺了他,並且燒了牢房。”
“當時牢房裡還有很多人,可是我卻沒有救他們,因為我知道對於他們來說,死了才是解脫。”
“我殺了許多人,可是他們卻不敢告訴胤禛我逃走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若是說了,他們也活不成了。”
他說到此處,眼睛裡都是光茫,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
可是下一秒,只聽他含恨又說“所以胤禛,他根本不配做皇帝。”
我只覺得這個牢籠裡的男人,他雖然身襲一身白袍,可是卻渾身是血,他太可怕了,他的遭遇可怕,做的事情更加可怕。
原來仇恨真的可以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我有些惱,有些痛心棘手,自斥則他道,“那你呢?你又憑什麼配殺害那麼多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呂默聞聲好笑的問我,“殺人?難道胤禛這輩子殺的人少嗎?我們呂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難道就不是人命嗎?”
“我的祖父他以去世多年,他依舊要把他的屍體挖出來鞭撻,難道他就是正人君子嗎?”
呂默話至此處怒瞪著我,好似你把我當做了胤禛,當做了那個叫自己恨了這麼多年的罪魁禍首。
見狀我只覺得,他的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