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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小街。李元芳看這街上夜裡也是人多繁雜,不好騎馬進鎮,只得下了馬來,拉了馬慢步走上青陽街頭。
此鎮雖是鎮小街小,卻猶如百里荒煙中一座不夜城一般熱鬧。此番已是過了戌時,街邊兩側茶寮麵攤依舊是人滿為患,攤主小二更是穿梭其中忙得不亦樂乎。沿街又零零落落歇了駱駝馬匹,反教這街頭更添擁擠。馬蹄聲響,李元芳拉了馬在這街上穿行,無形中便覺著兩邊茶寮麵攤裡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往他身上聚集過來,看得人心裡陣陣怪異發毛。燈火微光中,幽蘭劍在馬鞍上的布袋裡倒似比李元芳更為搶眼。李元芳不動聲色,只顧自向前行走。
突然間不知從何處響起一聲喊,道:“李大哥!如此晚到,令小弟在此等候多時,少時更須罰酒才是。”
李元芳聽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便本能四下觀望,只見右邊小攤上有一桌的客人站起身來直朝他招手。此人一身粗布白衣身姿矯小,長眉入鬢相貌端莊,一眼看上去唇紅齒白文弱有餘。李元芳這才記得此人,正是前次在神都街亭上將他叫醒的買畫書生上官雨,心中只是好奇這書生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思忖間,上官雨已然快步走到李元芳面前一臉喜色,一手拉過李元芳的馬,一手拉了李元芳的衣袖往右邊小攤上去。見這兩人如此親近,周遭注目才逐漸散去,漸漸又鬧騰起來。上官雨將馬匹交付於攤主,又打賞了些許銀兩,這才拉了李元芳坐了下來。
李元芳看四周漸復平常,好似一池寒冰遇了春風一般,不禁對上官雨抱了一拳,笑道:“看來又是上官賢弟幫了愚兄一次!”
上官雨手把摺扇,臉上淺淺一笑,道:“有道是出外靠朋友。青陽鎮這個地方彙集八方來客,正是龍蛇混雜。只可惜鎮小店少,全鎮上下才三家客店,哪裡住的下這麼多人。莫說是李將軍這麼晚才到,就是小弟比你早到兩個時辰也只有在這小攤上過夜。”
“想不到上官賢弟一介書生,竟對這青陽鎮如此瞭若指掌!”李元芳出門之時狄仁傑千叮萬囑要小心結交朋友,自是不敢鬆懈。只是上官雨多次相助於他,李元芳心中又是不願猜疑。
“呵呵,小弟賣畫為生,雖是一介書生,但也有志登臨山水,想要仿效聖賢周遊列國!沒來由得了李將軍一句猜疑,可是不該啊!”上官雨言辭婉轉卻意達深處。李元芳不禁有些佩服這些文弱書生,雖不會武功卻能從一句話裡找出乾坤所在,狄仁傑如此,上官雨亦是如此。
“上官賢弟見諒,呵呵,出門在外,難免小心!”李元芳性情秉直,立時向上官雨賠禮笑道。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出門小心也是應該的!”上官雨倒顯大度,又道,“不過,我看李將軍面帶愁容,不知是否遇上難事?若有小弟出力之處,還請將軍不要客氣才好!”
一語刺中李元芳心中事,適才那些被快馬疾風吹散的不快又齊齊湧上了心頭。李元芳不禁心中又苦悶起來,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上官雨不再多問,只為他斟了幾杯。李元芳心中煩悶,如今又他鄉遇故交,記起上官雨曾幫過他幾次,想來也不會是歹人,便零零碎碎將苦悶之事盡數講了出來。上官雨見他遭逢猜忌,又不斷自斟自飲,大有借酒澆愁之意,忙將一手覆在李元芳手中酒杯之上:
“李將軍,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河蟹)九。你如此苦悶又有何用?”
李元芳放下手中酒杯,道:“我真是不懂,為什麼皇帝會相信一個謠言,為什麼大人還要為皇帝這般奔走?”
“李將軍果真是性情憨厚,難怪你不懂箇中奧妙!恕小弟直言,你在京為官,相信若是沒有得狄閣老庇廕,早已人頭落地。”上官雨自斟了一杯,飲了一小口道,“官場暗箭比戰場明刀更甚。就如同這桌上酒壺,身周可不止是一個酒杯。白玉粗瓷,若是粗瓷杯要說這白玉杯有瑕疵,你猜酒壺會怎樣想呢?”上官雨舉了手中白瓷酒杯,一邊把玩一邊看李元芳神色。
李元芳看著上官雨手中酒杯,心中細細體味過他的話外之音,這才恍然大悟,驚道:“你是說……”
“狄閣老定是心中有數,所以才要你沿途小心結交朋友,莫被人坐實了欺君之罪!李將軍此去可謂是腹背受敵,故此將軍更要小心!狄閣老心懷天下,一身正氣,又豈能為區區小事而讓步。”
“豈有此理,是誰在皇上面前惡語中傷大人!”李元芳攥緊了手中酒杯幾乎要捏碎,少時又轉而向上官雨謝道:“我真是該死!若不是上官賢弟指點,怕是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大人心意。我這就回去向皇上稟明(河蟹)心跡!”李元芳言及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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