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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深:“你身上有沒有護身符?”
冬至:“有,還有三張!”
龍深道:“照你所說,你們這一行人都是押赴刑場,即將斬首的犯人,你可以尋找對方防備最鬆懈的時候出手,務必爭取機會逃跑,然後往東跑。”
冬至:“……四周都很黑,我不知道東邊在哪裡。”
那邊沉默下來,正當他有點不安時,就聽見龍深道:“你放空心神,什麼也不要想,我借你的眼睛看看。”
冬至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他下意識信任龍深說的話,聞言深吸口氣,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儘量掃出去,空出一塊位置,調整呼吸,讓心情勉強平靜下來。
忽然間,他感覺心臟似乎被扯了一下,不疼,但有些怪異,精神逐漸渙散,像是無法控制,耳朵嗡嗡的,猶如被隔了一層薄膜,冬至張了張口,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卻驟然輕了許多,正一點點往上飄。
放眼望去,四周灰濛濛,身後的憲兵,身前的犯人,都化為霧氣的一部分,隨著視角的慢慢旋轉,唯有身後不遠處一點光亮,微微閃爍,明滅不定。
“就在你後面,朝那一點光的方向跑,何遇也在那裡。”龍深道。
隨著這一聲,冬至感覺身體重重下墜,重新沉入軀殼之中,耳朵也重新恢復清明,嚶嚶哭聲再度從前面傳來。
他大口大口喘氣,心悸不已。
“記住了沒有?”龍深又問。
“記住了!”他忙道。
在這裡,時間彷彿成了虛無的存在,漫長而又短暫,不知走了多久,隊伍終於停下來。
冬至悄悄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已經摺好的符籙,捏在手心。
犯人被一個接一個地押入場中槍斃,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槍聲整齊想起,犯人倒下。
四周圍滿圍觀的百姓,但細看之下,那些人臉上都蒙著一層白霧,看不清臉。
冬至前面的人一批批減少,眼看就快要輪到他,他心下一橫,不再猶豫,直接轉身狠狠推開人群,朝前狂奔。
身後傳來騷動和謾罵聲,冬至回過頭,發現幾名憲兵很快追上來,青面獠牙,神色猙獰,他們手裡拿的也不是剛才的槍支,而是打結的繩索,正不時拋過來,想將他圈住,幾次相差毫釐,極度驚險。
冬至咬咬牙,將手中符籙擲出!
符籙劃破沉沉霧氣,落在最前面那個憲兵腦袋上,對方一聲慘叫,驀地爆開,霎時火光沖天!
冬至回頭一看,其他追兵暫時被爆炸引起的火浪衝退幾步,但燃燒的火光很快黯淡下去,那個憲兵化作一團焦黑灰燼散落在地。
他現在只有三道符籙,現在已經用掉一道,剩下兩道怎麼也不可能把所有追兵都消滅,冬至不敢再看,只能繼續拔腿狂跑。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潛力是無限的,以前上學時,冬至的一千米常常在及格邊緣徘徊,但現在如果讓體育老師弄個秒錶在邊上按,他估計自己起碼能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標準。
身後咆哮淒厲,那是真正的鬼哭魔嚎,彷彿近在咫尺,隨時都有可能纏繞上來,他渾身寒毛炸起,下意識想要回頭看一眼。
久未出聲的龍深似乎察知他的想法,適時喝道:“不要回頭!”
冬至一個激靈,生生遏制住動作。
即使明明知道對方遠在千里之外,但有這個聲音在,諸般恐懼彷彿也消減許多。
那一點光源漸漸放大,越來越近,冬至發現那其實是手機開了照明,被平放在地上的光亮。
何遇就在旁邊。
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人,板寸頭,練功服。
兩人雙腿盤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何遇!”冬至驚喜交加,大聲喊道。
但對方眉頭緊鎖,似乎陷入某種夢魘,壓根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冬至咬咬牙,又往後扔了一張符籙,然後衝上前,狠狠將何遇拽起來!
……拽不動。
這廝比他強壯多了,紋絲不動的反作用力反倒讓冬至差點栽倒在他身上。
時間容不得半點猶豫,冬至只得從兜裡掏出最後一張符文,往何遇腦門上一貼。
何遇身軀一震,驀地睜開眼睛,大夢初醒般。
“你怎麼在這裡?”他還有點茫然。
冬至二話不說把人拽起來就跑,這下拽得動了,何遇跟著他踉踉蹌蹌跑出幾步,眼看追兵近在咫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