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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會學院和聖瑪麗女子學院。誠然,這些學校都不大,而且慘淡經營——伍德蘭德學院畢業班通常只有 10 幾個學生——但它們地 位頗高,深為當地人引為驕傲。埃塞爾?諾蘭多年後回憶說,獨立城“象徵著文化”,她知道這一說法易使外人嗤之以鼻,但她和與她持相同看法的人 對此卻矢志不渝。
“人們常在一起聊,”她說,“我是說聊的內容是世界大事,聊思想。” 該鎮贊助了兩家書店,多數大戶人家除了《哨兵》報和《傑克遜考察家》報之外,還訂閱堪薩斯城的報紙。去堪薩斯城只有 10 英里路,一般坐有軌電 車或被稱做“航線”的新火車。因此你若想了解外部世界,絲毫不會有與世隔絕的感覺。
此鎮歷史悠久,凡對過去懷有情感的人,沒有一個會覺得它枯燥乏味。
“在歷史遺蹟方面,西部沒有任何一座城鎮可與美麗的獨立城媲美。”一位 獨立城的新導遊這樣說。鎮南某處曾是大車隊穿越藍河的地方,車輛留下的罅隙依稀可見。喬治?凱萊布?賓厄姆在瓦戈納宅第的一間古老的配屋中畫 成了《11 號命令》。克里斯曼—索耶銀行坐落在法院廣場的西北角,它紅色的磚牆上至今還印刻著南北戰爭留下的斑痕。哈里?杜魯門童年時,每逢清 晨晴朗無雲,就可看到老皮科克警察局長步履僵硬地在鎮上散步。他身軀挺拔癯瘦,鬍鬚蒼白,手拄一根柺杖。人人都知道,他的脊柱裡還帶著那顆吉 姆?克羅?奇利斯射出的子彈。
貝西?華萊士的爺爺喬治?波特菲爾德?蓋茨喜歡給貝西和她的朋友們 講一段他親身的經歷,以此來逗嚇她們。很久以前他參加完一個鄉村婚禮後,乘坐一輛輕便馬車深更半夜往家裡趕,突然一個神秘的騎手從黑暗中躥出 來,用手槍頂住蓋茨的脖子,一直就這樣進了鎮子。持槍入是殺氣騰騰的吉姆?克羅?奇利斯。但當他們走上北特拉華大街時,吉姆?克羅“發出一聲 鬼怪般的笑聲”,又突然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他出現時那樣迅速。
籠罩全鎮的依然是南方的氛圍——南北戰爭前未開發的舊南方。樂隊一 演奏《南方頌》人們就揮舞手絹。南方聯盟女兒聯合會依舊興旺發達,上流社會青年如貝西?華萊士和她的朋友們經常光顧的聚會無論從樓梯扶手上的 花卉裝飾還是由雞丁沙拉和水果奶油布丁構成的便餐上,都與過去在邁肯和塔斯卡路薩舉辦的聚會相差無幾。伍德蘭德公墓裡的最大紀念物是南方聯盟 紀念碑。許多家的前廳裡都掛著李和傑克遜的畫像。夏季,匡特里爾“手下的”——那些頭髮已灰白、嚼著菸草、打扮得像要去教堂的邊地戰爭的老兵 們——整整一天聚集在室外,中間圍著一幅披著黑縐紗的匡特里爾的畫像。
有時在這種場合中也能見到傑西?詹姆斯的兄弟弗蘭克,往往引起一陣興奮 的騷動。
在學校,哈里最喜歡的一位教拉丁文的老師阿德利亞?哈丁常給全班講 她父親的經歷。在皮克特進攻葛底斯堡期間,她父親飲彈三次,以為死了被丟在戰場,後被天主教修女發現送到巴爾的摩的一家醫院。康復後,他拒絕 宣誓效忠美國,於是被關進監獄,直到戰爭結束。50 年後哈丁小姐非常愉快地回憶說:“哈里總是願意聽那段故事。”
幾乎全鎮的人都生在美國,儘管 40 歲以上的黑人生來就是奴隸。那些擁 擠地居住在堪薩斯城西部惡劣的河邊窪地的愛爾蘭、義大利、克羅埃西亞和其他窮途潦倒的外國移民在獨立城很少能見到。
黑人居住在廣場西北方向的“黑鬼區”,那是一片建在柿子林裡的簡陋 棚屋。大多數商店都不歡迎黑人,鎮圖書館也不允許他們進入。黑人孩子有單獨的學校,即揚學校,它是以拓荒時期那位製作牛車的自由黑人海勒姆?揚 命名的。雖然諸如杜魯門這樣的白人家庭對他們的黑人傭人懷有深厚和長久的情感,“黑鬼”這類字眼兒卻在所謂的“上流社會”中被習以為常地使用。 一旦黑人忘記了自己的“位置”,便存在著潛在的暴力威脅。當地報紙對發生在南方的私刑事件進行大肆渲染,旨在表明受害者是罪有應得。1901 年夏 天,即哈里中學畢業的那年,《傑克遜考察家》報在其社論中聲稱:
倘若一個黑鬼在獨立城受到私刑,全體居民不必為此大驚小怪。眼下是處罰他 們的最佳時刻。鎮上有不少無用之黑鬼整日遊手好閒,連佯裝在幹活兒的意思都沒 有。他們站在大街上,滿嘴髒話,對過往的女士等出言不遜。他們擠上電車,尋釁 滋事??
編輯們還小心翼翼地補充說,鎮裡也有不少遵紀守法的黑人,“他們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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