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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軍官一天深夜在五角大樓作出的。他們之所以挑選了這條北緯 38 度線,是 因為它具有在當時大多數朝鮮地圖上都標有這條線的有利條件。
從南朝鮮淪陷的首都漢城至半島東南端的最大港口釜山有一條主要公路 和一條鐵路,長 275 英里,現在已成為至關重要的一段路,因為關於北朝鮮
“人民軍”(NKPA)正沿著這條線路挺進的訊息變得越來越糟。1950 年 7 月 在朝鮮和華盛頓都已成為一個沮喪的時刻。新聞報道不再把杜魯門描寫成“瀟
灑”“快活”之人,而是顯得精疲力竭,似乎“拖著疲倦者的沉重步伐在行 走”。一個星期天,杜魯門乘“威廉斯堡”號遊艇沿波托馬克河而下,進行
少有的一次郊遊。在與工作人員共進午餐後,他說聲“請原諒”就走開了, 下午其餘的時間都在睡覺。
杜魯門已不再把記者招待會安排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舉行,而把它改在路 對面老國務院大樓裡那間裝飾華麗的、發黴的印第安條約廳裡,這裡可為不
斷擴大的新聞記者團提供更多的空間(他對記者們把墨水從自來水筆中甩到 他辦公室地毯上的做法也感到厭煩)。他對前景的看法是記者反覆提到的問
題,對此他總是說他“當然”感到有希望。可是記者們從每日公報中得知, 來自朝鮮的訊息幾乎全是糟透了,杜魯門心裡則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
因為奧馬爾?布萊德雷每天早晨都要向他簡要通報情況。
布萊德雷這位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著名將領之一,不是一位愛炫耀自己 的人。這位生長在密蘇里州的莫伯利人,舉止樸實無華,人緣很好,他是杜
魯門一類的人,有常人難以理解的鋼鐵意志。他的陸軍副參謀長馬修?李奇 微將軍稱他有“敏銳有序的頭腦”。朝鮮危機之前,布萊德雷只是問或來總
統這裡彙報。現在他卻每天早晨準 9 點半來到橢圓型辦公室,攤開他的朝鮮 地圖,操著密蘇里教師的乾巴奇特的高嗓音,開始報告嚴峻的形勢。
美國陸軍和殘存的韓國軍隊正在被迅速粉碎。美國第一批陸軍第 24 步兵 師的 2 個半連共 256 人曾在漢城以南投入戰鬥,7 月 5
日在烏山附近停住進 行英勇抵抗,隨後便一直後退,邊撤邊進行殊死戰鬥,以免被徹底擊潰。這
支部隊是從日本空運過來的,還未進行充分的準備就倉促投入戰鬥。他們許 多人都是新徵入伍的年輕人,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由於在日本時是擔任駐防
任務,他們幾乎全都吃不了苦,而且與他們的韓國盟軍一樣裝備不良,而他 們面對的卻是紀律嚴明、裝備著俄製 T—34 重型坦克快速推進的大批敵人。
如報紙評論的那樣,它完全使人悲慘地聯想起 1940 年納粹德國在法國發動的 那場閃電戰。“其進攻規模和隨後的推進速度,”杜魯門對全國說,“十分
明顯地說明,這是一直都在策劃著的陰謀。”
7 月 6 日,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召開的一次會議上,副總統巴克利問有多 少北朝鮮軍人投入了戰鬥行動,布萊德雷回答說有 9 萬人,而美軍只有 1 萬
人,南朝鮮軍隊有 2.5 萬人。 在戰鬥中,美軍和韓國軍隊的人數經常只相當於對方的 1/3 或 1/10,
在有些地方甚至是 1/20。他們沒有坦克、大炮,或者任何能夠減緩俄製坦 克前進速度的武器(此前,美國確實執行了使南朝鮮軍隊裝備不足的政策,
為的是不想鼓勵南朝鮮對北方的侵略行動)。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使用的反坦 克火箭炮打俄國坦克時就像石子在裝甲上彈跳一般。馬修?李奇微後來評論
說,那就像少數童子軍部隊揮舞手動武器企圖阻擋一支德國裝甲部隊那樣。 軍隊冒著傾盆大雨及氣溫經常在華氏 100 度以上的折磨人的暑熱邊戰邊
撤。此時正值朝鮮季風雨季的 7 月,武器生鏽,衣服發黴。再加上交通設施
損壞,土路已被成千上萬逃難的難民踩得稀爛,那種混亂場面使人不知所措。 美軍完全不熟悉那裡的地形,對朝鮮人民和朝鮮語言也一無所知。他們邊戰
邊退,再戰再退,幾乎顧不上睡覺和吃飯。在炎熱的暑氣下,因飲用水不足, 士兵只好喝以人糞尿為肥料的稻田旁的排水溝裡的水,結果是劇烈的痢疾在
隊伍中迅速傳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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