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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裡 10 點鐘上的床,但法國炮兵的弟兄們跑來圍著我的床紛紛與我握手。他 們高喊:“美國上尉萬歲!威爾遜總統萬歲!”然後大口喝幾口酒,重新再喊一遍,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 2 點我才睡覺。
停火時,F 連一個叫布羅德斯的中尉正在空中的一個汽球裡指揮火炮射 擊。他記得地面上“大家發瘋似地歡呼勝利竟忘了把他放下來??我在汽球 裡足足坐等了 2
個小時”。
“你想象不出我們為戰爭結束而有多麼高興,”哈里在寫給埃塞爾?諾 蘭的信中說,“晝夜不停的狂轟亂炸遲早要讓你精神崩潰,而 11 月 11 日 11
點時我在精神上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傳來停戰的訊息時,那種莫大的欣慰感 真是從未感受過。”
大戰拉下了帷幕,對於勝利者來說,這是文明的勝利。今後如何確保持 久和平就是政治家的事了。不到半個月,威爾遜總統乘坐“喬治?華盛頓”
號動身前往法國,這條船曾載過哈里和數以千計的美國士兵。
對於 129 野戰炮兵部隊來說,真正的戰役是默茲—阿爾貢進攻,它給 129 團造成了傷亡。D 連只傷了 3 個人,其中一人後來死亡,但這 3
人負傷時並 未在杜魯門上尉的指揮之下,而是在執行護送彈藥輜重隊特殊任務的途中。
“我們只是——怎麼說呢,一半是運氣,一半是有好領導,”二等兵維爾?利 說,“有些連就沒有我們這樣的好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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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戰後的第 16 天,哈里?杜魯門上尉在巴黎休假,來到馬克希姆用餐, 他看見鄰桌有一位他到法國以來所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爾後驚喜地發現她
是在紅十字會工作的美國人。飯後他和幾位軍官去看“狂歡”表演,幕間休 息時被一群“小婦人”圍在中間(經年後他說那場表演簡直“不堪入目”,
但當時他卻對埃塞爾?諾蘭說“跟狂歡節的表演差不多,只是更熱鬧些”)。 他參觀了巴黎聖母院和拿破崙墓穴。在凱旋門前,他將膠布棉雨衣的腰帶系 緊抵禦著
11 月的寒風,在一尊俘獲的德國大炮前照了張像。他乘計程車跑完 香榭麗舍大道,然後駛入皇家街,再入馬德琳街,再北上裡沃利街,沿壯麗
的亞歷山大三世大橋經過塞納河。他走訪了盧森堡宮杜萊希花園和盧浮宮, 並在歌劇院大道和“諸多小巷裡”散步。所有這些他只用了 24 小時。
他們從巴黎乘火車前往尼斯。哈里稱巴黎是“我所去過的最喧囂放蕩的 地方”。尼斯是個“理想的所在”,一邊是地中海,另一邊是阿爾卑斯山麓。
哈里住的旅館“漂亮非凡”,俯瞰大海。“我窗前的景緻實在迷人??地中 海的藍色真是天下無雙,”他對貝絲說,“加上遠山、帶燈塔的岬角和點點
白帆的點綴,不由不讓你想起韋伯的‘波蘭舞曲’,據說他就是在這一帶創 作的那首樂曲。”倘若貝絲再在這裡,此地就不啻為天堂了。
他第一次見到了棕櫚樹,他在燦爛的陽光下漫步,胃口像頭牛,而且 12 月初驅車去了蒙特卡洛,在那兒他看見了一位正在喝啤酒的真正的公主。他
和蓋茨少校租了輛車開到義大利邊境,然後沿峭壁大道返回尼斯。“沿途的 景色是我駕車旅行中見到的最美的。”
返回巴黎後,在他假期即將結束之前,他和蓋茨少校看了場當時正風靡 法國的歌劇,由法國作曲家馬斯內創作的《黛依絲》。大歌劇院自 1914 年以
來第一次再度燈火輝煌。由於他剛從地中海遊憩勝地裡維埃拉返回,心中又 思念著他所鍾愛的女人,那華美動聽的音樂便深深打動了他。“唱得美極了,
風景道具(又見到了更多的棕櫚樹)勝似真正的風景。”他在信中強調說, 這才是“真正”的歌劇。即便光讓他看一眼金壁輝煌的歌劇院建築他也情願 付門票。
他返回位於凡爾登附近的師部駐地,那一帶滿目都是泥濘。等待回家的 日子令人有一日三秋之感。他的一位來自獨立城的朋友、C 連的上尉羅傑?塞
門回憶說:“為了避免發瘋,我們不分晝夜地打撲克。”當哈里聽說家鄉正 蔓延流行性感冒時,他驚訝地不知如何控制自己。他得知在他度假的那幾周
裡,貝絲和她弟弟弗蘭克都患了“西班牙流感”,瑪麗?簡和埃塞爾?諾蘭 病例了,儘管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