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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俟其釁而圖之!既不違背良心,且可以義取天下。”慕容德也來勸道:“秦強而並燕,秦弱而圖之,此乃報仇雪恥,並不違背良心,兄奈何得而不取?”慕容垂道:“我昔為太傅慕容評所不容,置身無所,逃死於秦,秦主以國士遇我,恩禮備至。後又遭王猛陷害,無以自明,而秦主獨能明之,此恩怎可忘記?”參軍趙秋再勸道:“明公當紹復燕祚,著於圖讖。今天時已至,尚復何待?若殺苻堅,佔據鄴都,鼓行而西,三秦亦非苻氏所有也!”慕容垂道:“君子不怙亂,不為禍先。若氐人命運必定窮盡,我當懷集關東,以復先祖之業耳,關西則非我所應有!”慕容子弟、親信、黨羽一再勸諫,慕容垂皆不從,探知苻堅將到,便率子弟列隊出營,將苻堅迎入中軍,噓寒問暖,交還兵符。
苻堅大悅,收集離散,待到洛陽,已得部眾十餘萬,百官、儀物、軍容粗備,遂向長安進發。慕容農來嚮慕容垂進言道:“父親不迫人於險,義聲足以感動天地。兒聞圖讖有云:‘燕復興當在河北。’夫取果於未熟與自落,相差不過旬日,然其難易美惡,相去遠矣!”慕容垂道:“容我熟思之。”將到澠池,忽有軍使從長安來報,說隴西鮮卑酋乞伏步頹趁王師大敗,反於隴西。苻堅大驚,即召前將軍乞伏國仁來問,乞伏國仁乃乞伏步頹之侄。乞伏國仁大駭,即自請回隴西平叛,苻堅乃喜,即遣乞伏國仁率部馳去。慕容垂也即向苻堅請道:“河北之民聞知王師不利,也輕相扇動,謀欲作亂,臣請奉詔書以鎮慰安集之,且龍、鄴舊都,陵廟所在,乞過展拜,以申罔極。”苻堅喜道:“卿之令名聞於東夏,今得卿去,朕無憂矣。”即許之。慕容垂拜辭,遂率子弟北去。
權翼從後趕來,得知慕容垂北去,大驚,急向苻堅進言道:“國兵新敗,四方皆有離心,今宜徵集名將,置之京師,以固根本,鎮撫枝葉。慕容垂勇略過人,世代稱雄於東夏,志不為人所用,昔因避禍而來,其心豈止欲作一冠軍將軍而已哉?譬如養鷹,飢則附人,每聞風飆之起,必有陵霄之志,正宜緊其絛籠,豈可解縱,任其所欲哉?”苻堅道:“卿言是也。然朕已許之,匹夫猶不食言,況萬乘乎?若天命有廢興,固非智力所能移也。”權翼道:“陛下不可重小信而輕社稷,臣料慕容垂必往而不返,當速召回,以免後患。”苻堅不從,道:“朕今即遣驍騎將軍石越率精卒三千去戍鄴城,驃騎將軍張蠔率五千羽林軍去戍幷州,鎮軍將軍毛當率四千兵去戌洛陽,關東便無虞矣。”權翼出而大嘆:“關東之亂,自此始矣!”心有不甘,私集百餘壯士,抄近路趕到河橋南,伏於一空倉房內,以待慕容垂一到,便突而殺之。佈置已定,就見一行人姍姍而來,為首那人,騎高馬,衣錦衣,手提雙槊,正是慕容垂。權翼即率壯士一湧殺出,將那人打翻下馬,近前一看,卻是冠軍典軍程同,即怒喝道:“慕容垂何在?”程同道:“慕容冠軍自離天王,防有意外之變,故命我衣他衣,乘他馬,與僮僕過河橋。他卻率領子弟結草筏,早從涼馬臺渡河北去了。”權翼雖欲再追,料已不及,又嘆道:“關東亂之始者,必在此人矣!”放了程同一行,遂隨苻堅入關。
到了長安,苻堅忽然大哭,不肯入城。群臣不知何故,皆來請問,苻堅道:“朕所哭者陽平公也,當初若從他諫,何有今日之辱也!”遂令於郊外設壇,全軍縞素,祭奠苻融及陣亡將士,又去王猛墓前大哭一場,方才入城,告罪於太廟。諡苻融為哀公。不數日,忽又有洛陽急報到,說丁零翟斌在新安聚眾數千而反,鮮卑慕容鳳,乃燕故宜都王慕容桓之子,也聚鮮卑之眾相應,平原公苻暉令毛當出戰,竟為慕容鳳所殺,麾眾進攻洛陽,情勢甚危,望請朝廷速救。苻堅大驚,遂發詔命去鄴城,令長樂公苻丕即調冀州兵南下平叛。
卻說苻丕在鄴城,先知慕容垂將來,疑其將作亂,遂欲趁其來而殺之,侍郎姜讓諫道:“慕容垂反形未露,明公若擅殺之,此非臣子之義也;不如待以上賓之禮,嚴兵監守,密表情狀,聽敕而後圖之。”苻丕從之,親將慕容垂迎入鄴城,待以上賓之禮,設宴洗塵。慕容垂赴宴,趙秋勸道:“主公當趁苻丕無備,於座擒之,就勢佔據鄴城起兵,關東可傳檄立定。”慕容垂以為魯莽輕率,不許妄動。宴罷,苻丕便使慕容垂等居於鄴西館舍。不數日,長安詔書已到,令苻丕調兵平叛。苻丕即召心腹商議,欲令慕容垂將兵出討。石越諫道:“王師新遭大敗,民心尚未安定,負罪亡匿之徒,思亂者眾,故丁零翟斌一唱,旬日之間便聚眾數千。慕容垂乃燕之宿望,自從入鄴以來,頻繁約會燕時故舊,必有興復舊業之心,今再資之以兵,乃為虎添翼也。”苻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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