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2/4 頁)
,豈能為亂哉?陛下自王景略死後,一改往日節儉之風,貪圖奢靡,有功不賞,有罪不罰,務勝不休,剛愎自用,此之所以亡也,因驟勝而驕之故也。昔魏文侯問李克:‘吳之所以亡?’對曰:‘數戰數勝。’魏文侯問:‘數戰數勝,國之福也,何故亡?’對曰:‘數戰則民疲,數勝則主驕,以驕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
苻堅頓悟,見尹緯狀貌英秀,學識見解不凡,即生喜愛,問道:“卿在朕朝居何官職?”尹緯道:“尚書令史。”苻堅嘆道:“卿之儀容才學皆不亞王景略,宰相之才,而朕竟不知卿,無怪今朝敗亡!卿告姚萇,朕但求速死而已。”尹緯乃退。姚萇知所求不可得,惱羞成怒,遂即遣人持白絹來佛寺,將苻堅縊死寺中。時為前秦建元二十一年八月辛丑日,苻堅死年四十八歲。張夫人、苻詵、苻寶、苻錦痛不欲生,皆自殺而亡。後秦將士得知,無不哀慟。姚萇遂隱苻堅之名,葬以王禮,諡為壯烈天王。
卻說隴西鮮卑酋乞伏步頹先趁苻堅淝水大敗,反於隴西。苻堅即命前將軍乞伏國仁率部去隴西平叛。乞伏步頹聞之大懼,來向乞伏國仁請罪。乞伏國仁不但不罪,反慰撫道:“苻氏疲民逞兵,殆將亡矣,吾當與叔共建一方之業,何罪之有?”乞伏步頹大喜,即推乞伏國仁為主,置酒高會,聯接諸部反秦,眾至十餘萬。及聞苻堅已死,乞伏國仁即召諸部豪帥道:“苻氏以高世之姿而困於烏合之眾,可謂天意也。夫守常迷運,先達恥之;見機而作,英豪之舉。我雖薄德,藉累世之資,豈可睹時來之運而不有所作為?”遂於九月,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領秦、河二州牧,改元建義;分其地為武城、武陽、安固、武始、漢陽、天水、略陽、澊ā⒏仕傘⒖錙蟆�茁懟⒃反ㄊ��ぃ��率砍俏�肌R虻卮η刂藎�衷誄ぐ倉�鰨�適煩莆髑亍�
再說慕容垂圍攻鄴城,久不能下,關東鮮卑、烏桓及郡縣堡塢不服者尚眾,且為鄴城聲援。慕容垂遂遣子弟經略關東,囑道:“鮮卑、烏桓及六州之民,本皆燕臣。今大業伊始,人心未洽,所以小異。唯宜綏之以德,不可震之以威。孤當止於此,為諸軍聲威之本,汝等撫綏民夷,示以大義,彼必聽命服從。”慕容子弟皆出,巡行州郡堡壁,陳說禍福,於是六州郡縣多送質請降。慕容垂大喜,各置守宰,又招得丁壯十餘萬,謀取鄴城。
右司馬封衡遂獻一計,密遣一軍去漳河上流築堤蓄水,然後倒灌入城,鄴城必下。慕容垂即命翟斌率部去漳河上流築堤。一日,慕容垂因軍中無事,便令慕容寶、慕容隆守營,自與慕容農、慕容麟僅帶親信數十騎出巡堤壩,巡視已畢,回過華林園,見園中景緻如畫,頓生意趣,便與二子道:“孤自回師鄴城,未得一閒,今日天清氣爽,何不就入園中一憩,以享天倫之樂?”慕容農道:“園林逼近鄴城,須防苻丕來襲。”慕容垂道:“苻丕守城之虜,豈敢出邪?”慕容農不便再拂父親興致,欣然而從,卻遣一騎回大營,令慕容隆來園中護駕,以備萬一。一行人入得園來,慕容垂即揀了一處近水高臺,與二子對坐,令隨從就在亭中設下一席,飲酒賞景。正飲間,忽聽園外人馬大噪,慕容農早見苻丕帶領數百騎,直衝園內而來,大叫不好,護定其父奔往後園,未及出園,園後又衝來數百秦騎,大呼捉拿,前後無路,惶急間,湧入一座小園。數十隨從倚定矮牆拒守,慕容農與慕容麟把住園門。見秦騎衝來,二人各舞刀槍向前,立斬數騎。秦騎乃不敢前逼。苻丕趕到,便令圍住小園,向內射入火箭。立時,園內大火,煙焰飛天。慕容垂大嘆:“不想今日將死於此!”正危之際,慕容隆率領數千人馬趕到。苻丕乃退回城。慕容隆即率軍兵撲滅大火,救得慕容垂等回營。慕容垂惱怒,令翟斌加緊築堤。
卻說翟斌,自以為先聲反秦,恃功驕縱,貪求無厭,慕容子弟皆請道:“翟斌兄弟恃功而驕,必為國患,請先除之。”慕容垂道:“河南之盟,不可負也。若其為難,乃咎由自取。今事未有形而殺之,人必謂孤忌憚其功能;孤方收攬豪傑以隆大業,不可示人以狹,失天下之望也。藉彼有謀,孤以智防之,無能為也。”越發禮遇翟斌兄弟。翟斌又使同黨求封尚書令。慕容垂道:“翟王之功,宜居上輔;但官署尚未建立,此官尚不可遽設。”翟斌乃怒,密與苻丕通謀,引導秦兵決開堤壩,將水洩走。慕容垂察知是翟斌通敵所為,不露聲色,卻設一宴,請眾文武赴宴。酒至半酣,慕容垂忽然變色道:“翟斌何故交通苻丕,決堤潰水,壞我大計?”翟斌大驚,不及答言,刀斧手一擁而上,即斬翟斌兄弟於幾下。當時,翟斌兄子翟真正領兵在外,聞知變故,即引兵還攻鄴圍,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