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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安。正好李班之弟李玝在涪城舉兵而反,李壽於是請兵出討。李期正欲他二人自相攻滅,即許出兵。
李壽即出成都,將兵向涪城。先遣使者去見李玝,為他言明去就利害,開其去路。李玝於是棄城降晉。李壽因此屯居涪城,每當李期來召,便詐作邊書,以軍情緊急相推辭,卻與長史羅恆、解思明密謀起兵,而猶豫不定。二人道:“巴西處士龔壯正在涪城,此人頗有智識,何不問他?”李壽遂向龔壯問道:“嗣主暴虐,國不得安,我欲伐之,又恐將士不能用力,反遭敗事,奈何?”龔壯道:“巴蜀之民本皆晉臣,節下若言:‘將發兵西取成都,稱藩於晉。’誰不爭為節下奮臂前驅者?如此則福流子孫,名垂不朽,豈徒脫今日之禍而已?”李壽大喜,遂即起兵,親率步騎一萬,去襲成都。兵到城下,李期尚不知覺。李壽世子李勢為內應,開門納軍,遂取成都。李壽以李越、景騫、田褒、姚華、許涪等人懷奸亂政,皆收而斬之。縱兵大掠,數日乃定。追諡李班為哀皇帝。又矯太后任氏之令,廢李期為邛都縣公,幽於別宮。李期嘆道:“天下主乃為小縣公,不如死!”自縊而亡。李壽諡其為幽公,葬以王禮。
大事既定,司馬蔡興、侍中李豔、妹夫任調等皆勸李壽稱帝。羅恆、解思明則勸李壽當守前盟,稱鎮西將軍、益州牧、成都王,向晉稱籓。兩派爭持不下。李壽遂命占筮。筮者道:“大將軍主得數年天子,恐後不延。”任調喜道:“一日尚足,況數年乎!”解思明道:“數年天子,孰與百世諸侯?”李壽道:“朝聞道,夕死可矣!”遂即皇帝大位,改國號為“漢”,大赦境內,改玉恆四年四月為漢興元年。史稱成漢或前蜀。以安車束帛徵龔壯為太師。龔壯誓不入仕,凡李壽所贈,一無所受。李壽改立宗廟,追尊其父李驤為獻皇帝,母昝氏為皇太后,立妃閆氏為皇后,世子李勢為皇太子。以董皎為相國,羅恆為尚書令,解思明為廣漢太守,任調為鎮北將軍、梁州刺史,公、卿、州、郡,悉用其僚佐代之。
且說漢興三年三月,趙國使者來到成都,拜見李壽,俱說趙欲與漢‘連兵寇晉,平分江南’之意。李壽大喜,即令大修船艦,繕兵聚糧,以備伐晉。九月,艦船、糧草皆已完備,李壽即徵將士七萬為舟師,大閱於成都,鼓譟盈江。李壽登城觀之,但見帆檣蔽日,軸轤橫江,大有吞噬江南之志。解思明諫道:“我國地小兵弱,只可自守,不足進取。且吳、會險遠,圖之未易,一動不如一靜,幸勿為趙所誤,自蹈危機。”李壽道:“天與弗取,反受其咎,今趙欲與我平分江南,正是天授我朝機會,奈何不往?”群臣皆諫不可,李壽不聽。大軍將發,龔壯趕到,切諫道:“陛下與胡通,孰若與晉通?羯胡,豺狼也,晉朝一旦被滅,陛下將不得不北面事之;若與之爭天下,則強弱不敵,危亡之勢也。此虞、虢之成範,已然之明戒,願陛下三思!”群臣又皆附和,叩頭泣諫,李壽乃止。士卒皆歡呼萬歲。
石虎得知大怒,以李壽爽約,便要興兵入蜀。時夔安已死,侍中石璞——乃石苞曾孫,諫道:“巴蜀乃形勝之地,兼有劍閣之險,攻之耗費時日,倘若不勝,反將貽笑四鄰,不如且緩圖之,以伺其變。”石虎乃止,仍謀伐燕。命司、冀、青、徐、幽、並、雍七州之民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鄴城舊兵,滿五十萬,具船萬艘,自河通海,運谷一千一百萬斛於樂安城。自幽州以東以至白狼,大興屯田。悉取民馬,有敢私匿者腰斬,凡得四萬餘匹。大閱於宛陽。
早有訊息報入棘城,燕王即與諸將道:“石虎自以樂安城防守嚴密,薊城南北必不裝置,今若詭路出其不意,必能出奇制勝。”遂率諸軍由蠮螉塞襲入趙境,沿途戍將皆被擒獲,直抵薊城。趙幽州刺史石光擁兵數萬,閉城不敢出。燕兵於是進破武遂津,入高陽,所到之處,焚燒趙國積聚,大掠三萬餘家而去。石虎數遭敗績,乃服慕容皝智略,不再輕言伐燕。
卻說燕王凱旋迴棘城,有望氣者來報,說柳城之北,龍山之西近有紫氣,且常有祥龍現於龍山,乃是福地,可遷為新都。燕王大喜,遂以陽裕為唐國內史,就於彼處築造新城,立宗廟,建宮闕,取名為“龍城”。燕王又以稱王未受晉命,遂遣長史劉翔去建康獻捷論功。
劉翔受命,即由海道去建康。此時,東晉中興大臣陶侃、王導、郗鑑、庾亮等皆已亡,朝政大事,歸於中書監庾冰、中書令何充諸人。劉翔既到建康,金殿面君。成帝問道:“慕容鎮軍一向安否?”劉翔道:“臣受遣之日,慕容鎮軍朝服拜章,甚是恭謹。”成帝道:“慕容鎮軍既明臣道,何為不待詔命,而敢擅自稱王?”劉翔道:“慕容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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