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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只是在欣賞月色下的畫舫罷了:“你愛怎麼想,隨你!”葉佩那無所謂的表情,讓凰哲劍有些不悅,他對她的感覺,越來越複雜,很多時候覺得她接近自己身邊所有最親的人,老師,紫兒,老三,是別有用意,又有時候覺得她似乎並未想回宮,並未想見著自己,也並未有心要給自己難堪,報復自己,一如那日宮宴上,她暗中卻說了逸扉蕭不要鬧事。她複雜得很,那一身本事,斷然不可能是出宮短短半年就能學得會。
越是複雜,他就越想摸清楚她,那冰冷的大掌一探,又扯過了葉佩的手。
“葉沐塵,你接近老師,紫兒和老三,為的難道不是為了回到朕身邊。”
葉佩忽然想笑,就算葉沐塵在世,她是如何如何愛他,愛到不惜去死,也不可能在經歷一次死後,在尊嚴被他那句“不要用死來威脅朕,朕告訴你,你的命,對朕而言,一文不值”的踐踏後,還想方設法,千方百計地要回到他身邊。更何況她是葉佩。
“凰哲劍,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我認得他們是偶然,我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那拐彎抹角的一套套,你放心,我不會來!”葉佩笑著出言,她的態度也表明了,她是非常的不喜歡待在他身邊。
凰哲劍眼神一凌,她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試問天底下,除了紫兒,誰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她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就是壓根就對他不屑一顧,這兩個想法,無論是哪個,都讓他不悅。
“葉沐塵,你記著,無論你是葉沐塵還是葉佩,既然你回來了,朕就不會放你走。”但無論是哪個理由,她都休想離開。凰哲劍自己都沒發現,原本只是因為她霸著了紫兒對自己的愛,氣她想報復她,現在自己那個理由似乎已經變得有些微小,在對上她清麗無懼色的眸子的時候,另一個理由,在悄然滋生。
說完這席話,他腳下一個輕點,消失在了葉佩的視線中,今夜過來,難道就是要對她說這?葉佩無心再去想那麼多,與其花心思琢磨凰哲劍的思想,還不如多費點神尋條好點的逃跑路線,看著那遠去的畫舫,她只是瞟了一眼,又回身擦拭起未乾的頭髮。
第二日清晨,下起了毛毛細雨,很難得的,這夏天的雨,居然也能下得這般纏綿悱惻,綿延不絕,從視窗看去,倒像是給湖面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著好生詩情畫意,但是葉佩一想,又不覺啞然失笑,只怕自己只在這被關糊塗了,關進來前,夏天就過去了一半,現在過了一月多了,北方的秋又來得早,只怕夏天就要過去了,這接下來,就該一陣秋雨一陣涼了。
早膳還是那個點來的,葉佩便欣賞著外頭的雨景,邊吃著美味的早餐,悠閒愜意得很,若不是這湖心亭落在皇宮裡頭,怕絕對也是個養身修行的好地方。
以前的她是極愛靜的,沒有案子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現在這環境,當真是靜透了,還帶著那麼幾絲美意,真是算得上人間仙境,只是今夜,她便要離開了,且好生享受番吧。
用完膳,便再無他事可做,這幾十日都是如此,每天只有吃飯沐浴這兩件事情可做,屋子中沒有盆栽,沒有動物,倒是有不少套文房四寶,她不懂得這些文房四寶都是什麼材質,毛筆字也是寫不好,所以從未動過念頭要寫上幾個字。
今天看著外頭的細語朦朧,美不勝收,忽然來了興致,以前她就極愛詩文古書,法醫這個正業之外,最是愛靜靜地看些詩文,雖然她自己不會做,但是這樣的美景,藉著古人幾首詩來助興,豈不是更有意境。
於是攤開宣紙,研磨提筆,待筆鋒沾滿墨汁變得飽滿,她又忽地下不來手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不會寫毛筆字,以前就練過幾日,也是忙著學業,給耽擱了,不曉得還記不得。”
自言自語完,終究覺得我不習慣毛筆,如是那美如畫的詩文配上她的毛筆字,豈不是糟踐了作詩的詩人,於是突發奇想,索性將毛筆從中間折斷,拿了刀子削了個鋼筆尖出來,沾了墨水,這下寫著順暢多了。
一切備妥了,眼下卻找不到應景的詩,倒是忽地想起自己喜愛的梅雨季,而也是這般綿綿柔柔,又帶些下不完的淅淅瀝瀝,這頭腦中,倒是蹦出了不少那會子最愛詠唱的梅雨詩,其中記得最牢也最喜愛的,怕就是北宋詞人賀鑄《青玉案·橫塘路》,手中有了寫的東西,幾下落筆,一手娟秀的小楷字型,躍然於宣紙之上: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臺花榭,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碧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若問閒情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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