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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武士彠的晉商身份時,尤其是聽了武士彠沾沾自喜的那種掠奪性開發起家經歷時,蕭銑對於要不要用這個人其實是猶豫的。尤其是蕭銑畢竟是兩世為人,從後世繼承過來的那一份靈魂雖然不能說是絕對的皇漢,但是好歹是非觀念還是有的,對於漢奸那是一律痛恨的,晉商在明清交替那段歷史上做的賣國行徑,多少讓蕭銑有一些牴觸。
不過冷靜了一下之後,這種牴觸便稍微淡了一些,究其原因,晉商的興起,歷史上也要到北宋之後——因為隋唐挖了大運河,導致華夏版圖的北疆邊防重地中,河北地區可以依靠運河漕運為戍邊部隊供糧。而太行山的存在,讓河東或者說山西地區不可能依靠運河補給,這就產生了宋明兩朝為了戍邊河東而制定的鈔引法——朝廷只要商人給河東的邊軍運糧,至於你的糧是哪兒來的,怎麼運的,過程政府不管,充分發揮市場經濟的調節作用,政府只管你給河東邊軍交割了多少石軍糧,便發給你多少石食鹽的買賣憑證。
給河東邊軍運糧換鹽鈔引的制度,造就了晉商群體的形成,商人們自然開始動腦筋,遠途運輸太費事兒,那就在雁門關外、雲中郡(大同府)內的晉北地區屯田,就地賣糧給邊軍。而這些屯田因為是在內線長城之外,經常受胡人侵擾劫掠,朝廷又不會為這些超額的民間利益動兵保護。這一切造就了晉商有一票賺一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鋌而走險民風。包括到了一千多年之後,暴得富貴承包到了一塊煤田,也不知道三十年承包期有沒有變故,還是儘快掠奪性變現的好。撈到錢也不建設家鄉,只管跑到北京城裡屯房保值。
不管怎麼說,如今晉商這個概念還沒有興起,武士彠的竭澤而漁也只是個案,未嘗沒有改造的可能性。而且武士彠言行中表現出來的那種勾結官府的積極、那種想和呂不韋一樣尋機資助政客以“奇貨可居”的鋌而走險膽識,還是頗讓蕭銑覺得可以一用。
何況,天下無商不奸,而蕭銑如今手頭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得用之人,就算他到江東之後就地物色一個浙商,不一定就能做得比武士彠好。或許晉商喜歡勾結官府是古今聞名,似乎浙商在這方面要好很多,許多浙商都是不靠勾結官府,而是靠自己的小聰明挖掘藍海市場、或者拼命壓成本殺出一片田地。但若是純無原始積累的時候,為了完成這個血腥的積累的話,把精打細算降本當成最高法寶的浙商也免不了賣假貨,從1980年代的溫州紙皮鞋到2010年代的阿里巴巴,浙商被人詬病最多的就是假貨。如果刨除掉做漢奸這個因素,非要在官商勾結和賣假貨這兩點裡面分出一個優劣,其實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武士彠心中忐忑地等著蕭銑的反應,見蕭銑都讓婢女續了兩趟茶水了,才開口談正事兒,武士彠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知道自己這一回算是走運,透過沈君道又攀上了一個比沈君道更高的高枝投靠。
“武先生,你的生意既然是在幷州,那麼若是有些營生要背井離鄉,但是有巨利可獲,你可願為?”
“這有何難?某不過是做木材生意的,而且還有同鄉合夥,幷州這邊的營生,若是全部轉給合夥之人,也能回一部分本錢,至於其餘,都是可以帶著走的本錢,沒有田莊鋪面的連累,哪裡去不得。而且某如今僅有一妻,尚無子女,也不怕跋涉。”
“如此甚好……蕭某的身份,武先生應該也有了解吧。”
“慚愧……前日沈大人問武某借錢、給蕭郎君賠罪時,武某自然也要詢問用途明細,倒不是有心窺探蕭郎君秘辛……如今只知道蕭郎君此前是在江東修河、並授錢塘縣令官職;當然最重要的,便是蕭郎君與太子妃有親,將來今上百年之後,蕭郎君便是當朝外戚了。”
有些東西,隱瞞是沒有用的,不如痛痛快快說出來。蕭銑也預料到了武士彠為了取信於自己定然不敢玩虛的,當下點頭稱是。
“不錯,武先生了解的這些,俱是實情。不過還有一些最新的訊息你可能不知道,蕭某近日已經得了新的任命,即將卸去錢塘縣令與將作監丞職務,改任揚州水曹佐史並工部員外郎,依舊回江東兼修河工,並執掌揚州總管下轄水務、船政,兩個官銜都是從六品下。太子特許蕭某經營江南漕商,只要每年足額繳納運河漕稅,並滿足朝廷官運即可,餘者不問。只是蕭某如今身邊缺乏得用的營商之人……”
武士彠聞言大喜,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倒:“武某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雖然蕭銑才從六品下,看上去和沈君道差不多。但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人做到從六品,和一個快五十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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