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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內也看不出惠民之處。若只是要行朝廷榷茶制度,又憂患收稅不便,不如改關榷稅為種植稅,即由地方官吏於每年屯田檢地時巡檢茶園田畝數量,茶為多年生樹木,不比稻麥,一旦種植,難以隱匿。如此,民戶種茶多少畝數,便按此徵稅,而商人售賣茶葉時,便會自行加價,省去朝廷反覆計點之繁複。”
這個法子朝廷確實省力了不少,說白了就是改流通稅為種植稅,平白多了一塊收入。可惜這個法子的弊端也很明顯,馬上遭到了持有相反意見的左侍郎裴蘊阻擊。
“陛下,臣以為此法頗不可取——元侍郎所言之法,對於朝廷增收確是效果相等。然如此一來,朝廷如何控制茶葉運輸流動,如何調整流入北地的茶葉規模?若是假以時日,突厥人飲茶養命之療法盛行後,有民間商人貪圖利益,肆意爭競壓價以打擊同行,朝廷又如何監管——這些理由,恰才大朝會時微臣恐人多嘴雜,不敢提出以免洩露,如今盡陳於上,請陛下明察!”
眼見元衡有些撐持不住,如今已然是**萬金油的柳述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助拳,雖然他的職位兵部尚書註定了他在這個問題上根本不專業,所以只能靠站在道德制高點強辯道:“裴侍郎,怎可以如此險惡之心揣測受朝廷感召的義商儒商。商人言利不假,但是既然是朝廷的榷商,只要批覆資格時嚴加稽核,確保都是顧全朝廷大局的人才可做這長途販售茶葉的貿易,不就避免了失控和惡性爭競麼?”
“柳尚書,若是言義對商人有用,又何來無商不奸之說……”
裴蘊這句反擊才剛剛開口,卻不了已經被自己一方的其他朝臣打斷壓了下去。原來卻是虞世基和蕭瑀都忍耐不住了,齊聲開口說道:“且不論奸商可否管制。縱然假設可以管制,但是若朝廷改關稅為種植稅,一旦茶葉賣不出價錢,全部都積壓在農戶手中,農戶又何來錢財完稅?茶商知道情形之後,豈有不故意故作囤積之態,誘使農戶紛紛賤價搶售以完稅?如此,豈非朝廷做了茶商幫兇,把茶葉難售的風險從茶商身上轉嫁到了農戶身上,如此豈是朝廷長久之良法?”
這一論點丟擲來之後,柳述不得不徹底啞火。也難怪虞世基和蕭瑀急了,主要是他們代表的都是江東系的官員利益,不比柳述裴蘊元衡這些關隴老門閥。茶葉的種植都是在南方,如果徵收種植稅,那是妥妥地把全部風險和完稅壓力壓到了南方的農戶身上,而北方的行商就可以徹底逃脫風險,所以餘杭人虞世基和常州人蕭瑀怎能不據理力爭呢?
雙方唇槍舌劍再戰半刻,**的反對聲逐漸被越壓越低,最後只能死守著一個“工程浩大,錢糧靡費”的由頭反對修運河,以及與修運河配套的系列政策,至於別的點,都已經丟光了。
“夠了!如此吵鬧,成何體統!”坐在御座上聽得心煩的楊堅,終於開口喝止了群臣,靜了一靜,才點名找工部尚書楊達問:“士達,你倒是算算,若是疏浚拓寬山陰瀆、邗溝故道、鴻溝故道等古河道。所需靡費人工錢糧,當計多少?”
楊達是楊堅的遠房堂侄,他還有一個親哥哥楊雄是宗正卿、右翊衛大將軍,爵位觀德王。不過楊達自己卻沒有郡王封號,只是在朝中做官而已,他從開皇十五年起便擔任了工部尚書,如今對於工部的業務也算頗為熟悉。聽了楊堅垂詢,當下也不合計,就把此前盤算好的資料如實上奏:
“回稟陛下,邗溝、山陰瀆故道,若要修葺,需每期各發20萬正丁力役,按朝廷制度,重役年份服徭役六十日,則每兩月一輪換,預期一年可成,即共計4~6期。如此,總共有200萬丁次。鴻溝故道溝通黃淮,歷程比之邗溝更長,故分段修葺工期可不變,但力役更需倍之。再有根據朝廷成例經驗,力役修河工六十日,則計較徵集往返途中、並重力勞作時口糧增耗,百姓需比無徭役年份多負擔三個月口糧。”
折算一下,修較短的江南河和邗溝,各需要100萬正丁苦幹60天。鴻溝需要200萬正丁60天。如果三段一起修,那就是400萬正丁。在如今開皇十九年整個大隋朝才八百多萬戶、四千五百萬人口的情況下,這個400萬正丁那就相當於是全天下都要兩戶一丁地抽徭役了。
考慮到這種活兒還不可能從很遠的地方異地徵發徭役,因此若是隻從兩淮二十州與河南、江東的沿河州郡抽丁的話,總共才三十多個州,才佔大隋117州的三分之一。考慮到這些州郡還不是最富庶人口稠密的,那麼壓力就相當於每戶出兩個丁、或者說在每戶一丁的情況下把服役期延長到四個月。如果那麼幹,妥妥地一年農時就沒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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