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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內側走的,而鐵騎兵在外頭護住兩翼。然而這種陣勢顯然只能防備突厥人的近身衝殺。防不住騎射騷擾,突厥人就是憋著不往上衝的情況下,一批批隋軍的輔兵縴夫被射殺。剩下的眼見局面不對,或有拋下纖繩往下游奔逃逃命,或者跳水逃入河中,打算逃進船裡靠船艙遮蔽防護。
隋軍的船隊便這樣慢了下來。一些船隻甚至被水流衝得倒退。相撞在了一起,桑乾河河面上一陣混亂,最後許多船隻紛紛當機立斷,拋下了碇石穩住。
所謂的碇石,其實就是古代船隻所用的錨,在大航海時代西方人發明鐵錨之前,中國人和阿拉伯人航海的時候都是用繩索捆著一塊大石頭拋到河裡或者海里穩住船身的。下了碇石,就意味著短時間內船隻不可能重新啟動了。而且古代中國的船隻普遍沒有絞盤機械,也沒有那麼多的人力去把碇石重新撈起來。所以根本沒有船錨回收的概念。船隻下碇後要想重新啟動時,一般做法都是直接砍斷綁碇石的麻繩,然後就把碇石拋棄在河裡了——反正這玩意兒也就是一塊大石頭,不值錢,不比後世鐵打的船錨有回收價值,用一次扔一塊,到了碼頭再搬一塊大石頭上船也就行了。
突厥人雖然不熟水性,但是好歹也知道碇石這玩意兒的使用方法,所以看到隋軍船隻紛紛減速、不進則退、相撞混亂、拋下碇石,他們便形成了一個認識:這一支隋軍船隊已經暫時被逼得失去了繼續前進的機動力,因為如果隋人等箭雨稍稍過去之後便砍斷碇石的繩索重新啟動船隻的話,當突厥遊騎再次來騷擾射殺縴夫時,他們就沒有再定住船身的手段了,到時候如果船隻再被衝到下游,那可就會一大堆撞在一起,釀成大禍了。
既然如此,這支隋軍船隊暫時便沒有了繼續向前的威脅,突厥遊騎兵也就沒必要沿著河岸和隋軍對射,白白付出更多傷亡了。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隋軍的護航的騎兵和縴夫雖然沒有什麼遠端戰鬥力,但是隋軍的運糧船可都是高句麗多年血戰後學精了的,對於蕭銑當年在高句麗發明的用板屋船開舷窗放弩箭的把戲已經學得再精不過,突厥騎兵來騷擾岸上的縴夫輔兵的這段時間裡,隋軍船隻上可是一刻不停地輪番用強弩對河兩岸攢射,踏張弩的威力可比騎弓要強大太多,突厥騎兵只要被射到,非死即傷,剛才那一刻多鐘的破襲戰裡頭,突厥人可是付出了至少上千士卒被射落馬下的代價,此刻戰略目的達到了當然要略作後退,或者繼續往敵軍縱深包抄,離開漢人的主場了。
打個比方,因為這些下了碇石的戰船已經在一段時間內徹底喪失了機動性,那麼突厥騎兵只要遠離它們,它們也沒法追上來發揮戰力,那麼縱然隋軍的弩船再犀利,也不過是一堆不長腿的馬其諾防線罷了,突厥人就算打不過還可以繞過去。而下游的隋軍後隊船隻還沒有被騷擾到拋下碇石放棄機動性的程度,如果突厥人堅持在這裡和隋軍決戰的話,後隊的隋軍船隻隨時可以加速衝上來合兵一處,那麼突厥人分化隋軍、攤薄隋軍區域性戰場兵力劣勢的計劃也就沒法實施了。
來去如風的突厥騎兵棄了秦瓊為主力構成的楊義臣軍前部,繼續沿著兩翼往隋軍縱深包抄。秦瓊也不追趕,只是護著他分管的這一部分船隊,就地結陣防守。當然突厥人也不會傻到一點監視秦瓊的兵力都不留下,好歹也要留下萬兒八千的騎兵盯著,免得突厥大隊兵馬離開這處戰場之後,隋人鋌而走險直接砍斷碇石繩索搶時間靠近雁門城——雖然還有好幾十裡地頭呢,就算是詐一個時間差,看上去也來不及讓慢吞吞的運糧船趕出那麼遠的路,不過終究是小心無大錯麼。
隋軍後軍方向,雖然步兵的比例變得高了起來,但是結陣而戰的情況下突厥人要想討到好處去卻也不易。楊義臣留在中軍的直接統兵將領,乃是掌管騎軍的盧龍郡守羅藝,與楊義臣如今在幽州的副將、右屯衛將軍薛世雄。這兩人都是老於戰陣的宿將,對於如何防備騎兵夾擊自然頗有研究。
羅藝的來歷,相信人人都不陌生,就算不知道正史上的羅藝是什麼鳥樣,好歹還可以看看一水兒的演義上的描繪。薛世雄這將領大多數人不熟,只能略說幾句,他原本在大業七年之前是右屯衛將軍,而非“上大將軍”,也就是相當於一個衛的副將,但是楊廣首徵高句麗的時候,右屯衛大將軍麥鐵杖戰死了,此後兩年這個薛世雄頗有戰功,就慢慢升遷頂了他那個戰死的正職主官的缺,後來高句麗戰爭結束後,就一直留在涿郡當楊義臣的副手(楊義臣此前剿匪期間的副手郭瑗被高士達殺了之後)。
薛世雄今年也有超過五十五歲的年紀了,他還有幾個兒子頗為驍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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