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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是萬全沒這個習慣的,尤其是秋天草長馬肥的季節就出兵了,他們萬全沒有隨軍攜帶太多草料,就算如今要補救的話,那麼至少會讓打草的輔兵規模擴大到兩三倍才夠用。而可以用於戰兵的人數自然會因此而遭到削弱。
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突厥人在阿史那咄苾的分工監督之下幹了大半天,算算時間。如今距離阿史那咄苾和楊義臣在安陽縣境內的那場騎兵前哨戰,也已經是第四天了,按照隋軍的行軍速度,縱然是相對遲緩的步兵和船隻,也差不多隨時有可能出現了。
果不其然,到了入夜時分,突厥斥候前來回報。說是已經合兵一處緩緩而進的楊義臣部,距離他們的大營只有不到三十里了,楊義臣的大軍本身綿延四十里。分為前中後軍三部,夾河緩緩而進,總人數,約莫在十二三萬人的樣子——這些天來。除了第一天那場最慘烈的騎兵前哨戰之外。楊義臣也是和突厥人交手了數番的,雙方著實折損了一些人馬,所以如今楊義臣的可戰之兵比出徵時少了小兩萬人,也是正常情況。
“全軍集結,準備迎擊!”隨著阿史那咄苾的下令,還沒有完成營壘的突厥騎軍紛紛動了起來,向南面逐步展開兵力,準備迎擊即將到來的截擊戰。
突厥人沒有等太久。等到天色全黑的時候,楊義臣的部隊便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夾河而進,居然成長蛇之陣,竟是不怕突厥人攔腰截擊。不過再仔細觀察隋軍陣勢,依然是騎軍在前,步軍在後,而且步軍結陣而行的時候是擺出了卻月之陣行動,縱深度要鼓出不少,便知道楊義臣也是用兵老辣之輩,不會犯那種低階錯誤。
阿史那咄苾仔細觀察了敵情,沒有發現隋軍有明顯的破綻可以利用之後,也就懶得再去分析了,既然雙方都是不會犯低階錯誤的,那就直接比拼實力唄。突厥騎兵在層層指揮之下,以一種較高的自由度鋪開撲了上去,今日這一戰的戰場可是和四天前安陽縣境內的戰場大不一樣了,除了沿河的這一段戰場突厥人有可能依然施展不開,別處則盡是突厥發揮鐵騎機動性的良好舞臺。
說到這兒,不得不解釋一下兩次交戰戰場的差異。因為安陽縣境內那段桑乾河河道是從後世河北…山西交界的張家口出關後不久,所以河道南面還背靠著陰山,是夾谷河,而當時隋軍沿著河南岸進兵,突厥人要渡河進攻,而河南的河谷平原寬度又比較狹窄,施展不開,所以逼得機動性優異的突厥人放棄了機動性優勢,不得不和隋軍打了一場失敗的陣地戰。
而桑乾河在雁門郡南面六七十里處分出支流後,通往雁門郡城的這道支流則是南北走向的、最南面才匯入桑乾河幹流,所以今日的交戰戰場已經遠離了陰山餘脈,是在一片左右兩翼都是至少數十里乃至百里闊朗草原的所在。在這樣的戰場,突厥人的騎射騷擾和機動疲敵優勢就能充分發揮出來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縱然四天前那一戰阿史那咄苾吃了大虧,今天卻依然很有信心,願意和楊義臣一戰,實在是因為戰場局面有了重大的變化,而且這些變化看起來都是有利於突厥人的。
……
熟悉的箭雨開始飛射,一批批突厥人慣用的骨簇混雜著鐵鏑箭矢朝著河岸邊的隋軍騎隊激射而去,隋人也不甘示弱,秦瓊本部的重騎兵在馬上象徵性的回射了一番,然而使用了區域性板甲的重騎顯然射箭動作很是走樣,瞄準時臂力的耐力也相較於輕騎兵多有下降,雙方隔著百餘步對射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所幸的是,秦瓊本部的騎軍人馬都身著重甲,就算被突厥人遠遠的攢射,也是絲毫沒有問題,突厥人簡陋的箭矢,隔了一百多步的距離,根本沒有任何穿透的可能性,偶爾有個別騎兵因為戰馬的防護不如人那麼全面,被射傷了馬匹摔下馬來,也還有機會慢慢爬起來,而不至於和阿金庫爾戰役裡頭的法國騎兵那樣陷入泥淖掙扎不起——因為自從接敵之後,隋軍騎兵就已經放慢了速度,重甲騎兵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只要馬匹不是在全速衝刺的情況下,而且落地後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其實傷害都是不大的,突厥人顯然也沒膽子在隋軍重騎陣勢還算嚴整的時候就衝鋒上來收割落馬的殘兵,那樣只會讓突厥人磕掉滿口大牙。
不過。隋軍也不是人人都這般好受,因為楊義臣放在最突前位置的作戰部隊雖然都是秦瓊的鐵甲重騎,可是為了拖船。還是要配備一定數量的輔兵做縴夫的,這些縴夫可沒有重甲護身,其實就算秦瓊能夠拿得出鐵甲,那些縴夫要是穿上鐵甲也就拉不動船隻了,根本於事無補。
在交戰之前,原本做縴夫的輔兵都是貼著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