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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道:“此刻我再教夥計拉出一副長長的字條,橫貫半邊廳堂,上面書道‘草魚一尾,備泡酸菜三十餘錢,泡紅辣椒七錢,餘者如泡仔姜、蔥花各六錢,視口味淺重酌量添減。花椒一錢,蒜二錢,精鹽一錢或二錢,水釀料酒三錢餘,再得肉湯一百三十錢,熟菜油一百三十錢’。悉數詳列,正顯得無比的厚道誠心。你看怎樣?”
孫捕快道:“開門大吉,正要用個什麼法子吸引客人才是,此舉甚好!”依舊還是客人的角色,故意稱讚道:“你倒討喜,竟訴說得這般詳盡。”青衣哭笑不得,忖道:“你二人自娛自樂,我也不好潛匿一旁再偷窺打攪了。”
他不敢張揚,在草叢中躡手躡腳地行走,轉到一塊磚頭之後,探頭張望,見郡丞坐在一張簇花團錦的太師椅上,神情黯然不悅。院子正中以環匝繞擰的青繩為了一個大圈,圈中擺放著一條頗為寬長的杉木板凳,一人持板而立,三尺鬍鬚迎風飄舞,神情睥睨桀驁之極。
青衣暗道:“想必此人就是高鬍子了。”卻聽高鬍子大喝一聲,叫道:“將捕快班的柴紅檜押將上來。”幾個黑袍長衫的彪形大漢稱諾而去,不多時,從影壁之後挾持著一人,拖拽推搡而得,正是柴捕頭。
高鬍子冷冷一笑,哼道:“你辦事不力,耽擱了郡侯主上與郡丞大人孝廉舉賢的大計,自當受罰。”看柴捕頭默然不語,被四個漢子按在凳上,方要舉板敲打,心念一動,朝郡丞躬身施禮,恭聲道:“大人,這柴紅檜是捕快班的帶隊統領,俸祿既高,責任也大,受罰也該有所區分才是。”
郡丞打個哈欠,露出編貝白齒,竟似無精打采、頗為頹廢,懶洋洋地牽動手腕,漠然道:“你是提刑掌堂,如何懲處,一概按照律法認真懲處就是了,何必向我詢示?”
高鬍子喜道:“是,卻是小人多慮扭捏了。”將手中的大板扔下,叫人送上一根長鞭,喚作引水點荷條,抽打在皮肉之傷,無形無痕,卻是疼痛之極、透徹骨髓。
柴捕頭臉色陡變,低聲罵道:“好你個惡毒的三尺毛,與我有隙,便假公濟私,藉著這樣的機會、尋思這等兇橫的手段對付我。”高鬍子甚是得意,卻偏偏一幅凜然大義之態,喝道:“你咎由自取,休要在此怨天尤人、徒然牢騷。況且此鞭懲罰不留痕跡,也是我大發慈悲,成全了你的顏面。”手臂高舉,揚手就是一鞭,只疼得柴捕頭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柴捕頭怒道:“胡說八道,難不成你的顏面也是長在屁股上麼?既然如此,何不脫下來給我們好好評鑑一番。”話音方落,便看得第二鞭已然呼嘯落下,力度增大、氣勢更猛。柴捕頭頓時一聲冷汗,又受得幾鞭,意識漸漸模糊,不多時,有人窺看得仔細,不覺驚道:“不好了,柴捕頭昏死過去了。”如此方歇。
青衣搖頭嘆息,暗道:“難怪前幾日在天梯之時,眾捕快一旦談及這位提刑掌堂,俱是神情惶恐,怒恨交加,今日觀看了他的手段,委實是不折不扣的暴戾之徒。楊大哥三人倘若也交由此人懲罰,那可是天降險厄,正是大大的不妙了。”心中思忖柴房鑰匙的所在,不覺有些焦躁。
有人看得郡丞落寞無奈,曲意奉承,送上一隻白羊獅子犬。郡丞抱在懷裡愛撫把玩了一番,嘆道:“你若是不聽話,我也將你關入大牢之中。此刻我有些累了,你莫要再來惹我,自去玩耍嬉鬧吧!”將它輕輕放在了地上。
獅子犬東張西望一番,徑直往青衣藏匿的草叢奔來。青衣初時尚不在意,暗道:“我身體變化,氣味也是淡卻了許多,尋常的犬狗鼻嗅雖然靈敏,卻不能探得我的所在。”待獅子犬漸漸走得近了,見其脖下掛著一個黃金鈴鐺,呈五角之狀,卻多不規則,不覺有些生疑。
驀然靈光一閃,暗叫不妙,忖道:“這是無刺五行栓,專司鎖縛天下奇獸異鳥之用。如此觀之,這小犬想必是不同尋常,否則何必要用它鎮壓掌控?”又見小犬足上隱約紫斑,竟似團團梅花一般的形狀,禁不住唬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失聲道:“不好,這是諸夭之野、鸞鳥自歌之地的魍欲鬼犬,能自由來往陰陽二地,卻如何會在這裡出現?”見其口齒森森、垂涎不已,情急之下,拔足極力奔逃。
那魍欲鬼犬果真是衝他而來,眼見得獵物移動,咆哮狂吠,竟是窮追不捨。眾人耳目皆不如它,既然看不得追逐之物,只道不過是這一隻小犬頑皮淘氣罷了,也未曾察覺什麼異常。
青衣驚慌失措,一路奔跑到牆角之隅,眼見得魍欲鬼犬依舊追逐,眼看著四處無人,急中生智,將手中的戒指輕輕旋轉,又恢復以往的真身。待魍欲鬼犬竄到跟前,青衣瞅準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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