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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黑鬼惶恐不安,此番再也不敢匿私,一槌轟雷,喝道:“太極之雷,小心了。”鼓面正中,陰陽二魚交纏遊動,瞬間相合,融為一體,忽然再分,八方分別出現“乾”、“坤”、“離”、“坎”、“震”、“巽”、“艮”、“兌”八個符號,對應“天”、“地”、“日”、“月”、“雷”、“風”、“山”、“澤”八物,竟是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推演天道。
巨黑鬼又敲上一槌,八個卦號盡皆噴息不止,與空中合為一股光芒,世間萬物、生靈百態,在其中皆有隱約浮現。再看巨黑鬼三擊棒槌,此光疾下,正中夜叉王的身體,便看此妖怪啊呀一聲,叫道:“好厲害。”堅持不得,頓時昏厥了過去。
柏禮心滿意足,撫須笑道:“這最後三槌甚是精彩!你既然有朋友在此,且自與他們談敘,我先回宮中覆命。”扯起雲頭,往東飄去,風雲過處,行蹤杳然。
再看夜叉王,渾身青煙繚繞,皮開肉綻,好不悽楚悲涼。不多時,峰中飛來許多的鳥兒,口中叼銜葉草,敷在它的身上,又有許多野獸,三隻一群,五隻一夥,結伴簇擁、比肩接踵,紛紛盤亙於寶瓶峰下,仰頭凝視,莫不傷神哀苦。
祁恬嘆道:“黃鸝並非虛言,它果然是個好妖怪了,盡得此山飛禽走獸之心。”夜叉王悠悠醒轉,環視周圍,大聲道:“我有無限神通,有至上法術,區區天庭之不義責罰,豈能教我低頭認輸?”百獸吼叫,群禽忿鳴,盡皆響應附和。
青衣默然不語,驀然靈光一閃,淡然道:“給它定罪,可是‘莫須道’之名?果真如此,也未必無法相救。”
鼓賢士大喜,道:“娃娃,你且說清楚一些,不錯,它得的正是‘莫須道’之罪,卻不知怎樣一個救助的竅門?”
青衣道:“所謂‘莫須道’,其實也就是‘道不得’,但凡得此罪名者,或罪責輕微、可有可無;或雖然違法,卻甚合情理,受了一二懲處,便可尋覓替身,釋放真身。”
楊起眉頭微蹙,道:“真身逃脫,替身受苦,依舊不仁。”
青衣不以為然,搖頭道:“大哥此言差矣,若是能用木頭削制一個假人,也是可以當作替身的。”眾人恍然大悟,想視一笑,道:“若是如此,這夜叉王也有救了。”
夜叉王聽得,雙眼陡然亮堂,大聲道:“如此,一切皆仰仗各位好人。”它雖有扼腕之勇,但雷電苦楚撕心裂肺,每日迴圈承受,便是鋼筋鐵骨也要熔化,默默承受,也是百計不得思脫,無奈之舉而已。
此刻聽得青衣講述解救之法,雖然聞所未聞,但既有一點希望在前,那也是歡喜不止,只盼望從此脫厄消災,青衣陶壺、清茶點心,長伴於寶瓶湖畔,欣賞無窮曼妙之三界美景,愜意快活。
主意既定,大夥兒不敢怠慢,即刻就要動手,卻聽青衣道:“不可,不可,此刻黃兆未現,千萬不可急躁。”
夜叉王道:“小公子果然是博學才華之人,連那黃兆也知曉。”
胡媚娘撲哧一笑,道:“他是我家的小秀才,天文地理、各國方物、正史野記、風土人情,但凡書上有的,莫不通悉知曉。”繼而輕輕側頭,笑道:“什麼是黃兆?”
青衣道:“一罪之主,若是能夠用替身旁代,在他周圍便會出現一道光暈,大小不一。罪愈發重大,此暈則愈發細小;反之亦然。此刻需一禱告巫人,唸誦神仙之詞以後,用箭射之。射中,替身可用;若不中,需第二日再射,還不中,轉第三日。要是三此皆不能準貼目標,打散光暈,替身一事從此便要作罷,依舊還由真人受苦受難。”
楊起聞言,一指身畔祁恬,笑道:“這倒無妨,這裡便有現成的神射手,無論光暈怎樣躲避,都是逃不出她的手心的。”祁恬一驚,急道:“可我畢竟不是巫人,哪裡懂得什麼禱告?”
青衣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認真翻閱,折起一紙,道:“姐姐休要擔憂,你用紅布束扎額頭,平心靜氣,緩緩唸誦上面的文字,就是禱告了。”
祁恬頗是為難,忖道:“我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盡皆無所畏懼。只是此時為何手心冷汗,雙股顫慄?”她與眾人一般,一心要解脫夜叉王的危難,反倒背上甚重的包袱,壓力頗大。
楊起眉頭微蹙,道:“既然禱告,豈可沒有香燭?”祁恬道:“沒有香燭,禱告便是大大的不敬。”她青竹細哨置於懷中,同樣言語,卻被譯作禽話獸字,傳播了出去,正被黃鸝夫婦聽得真切,不僅拍拍翅膀,道:“我記得山前有座武將廟,荒廢已久,不曾見識香火,但是臺基之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