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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攻勢自然瓦解。二人略定心神,皆道好險,深吸一起,按捺心血,又衝殺在一起,相互糾纏,三百招不過,不分勝敗。兩陣軍鼓喧囂,士卒竭力咶噪,好不熱鬧。
過不多時,妖鬼之爭猶在繼續,天空陡然變色,烏雲翻滾,潛雷灰電,裂斷風雲。陰魅無雙心驚肉跳,提馬躍出戰圈,道:“且住,你我打不得了。”花豹無敵雙目血赤,殺得性起,喝道:“如何打不得了?”便要追趕。
陰魅無雙急道:“你好糊塗,難不成當著金鱗鼗昊的面,也要決出輸贏麼?”此言一出,花豹無敵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慌忙跳下坐騎,驚道:“你說什麼?它……它老人家從雙湖島出來麼?”
胖瘦二妖相顧一視,惶恐畏懼,道:“我等自在此地逞將意氣忿爭,全然忘了給它慶賀壽誕之事,它心中惱怒,便要施加懲罰。”急忙叫道:“妹子,你快帶著柳鶴鄉人往山洞躲藏,無論外面有何動靜,千萬不可出來,否則水火無情,便是骨頭也留不下一把。”村民聞言,慌忙散去。楊起與祁恬巍然不動,囑咐黃松與青衣、胡媚娘一併遁匿,暗道:“這兩個妖怪雖然好色,但對她倒是眷戀得緊?”
燈芯道人嘆道:“諸位,我且避避風頭,暫時失陪了。”辭了眾鬼,與楊起打將一個招呼,追隨黃松三人而去,瞬間無影無蹤。眾鬼惶然,卻也不阻攔。
便見半空黑雲之中,遮天蔽日,陰風淒厲,層層翻滾的霧息之內,射出兩道慘白亮柱,直落地面。
祁恬咦道:“它這燈籠好不明亮,也不知是何處的精品製作?”楊起修為更深,眼目極強,窺探之下,不覺冷吸一口涼氣,低聲道:“這哪裡是什麼燈籠?分明就是上古神獸的兩隻眼睛。”祁恬大驚,背上寒意甚然,悄悄往他臂膀貼去。
周圍雙陣,無論南北而峰,盡皆偃旗息鼓,放下手中刀槍兵刃,莫不雙足顫慄,神情恍惚,或是勉強站立的,或是半跪半撐,或是彼此提攜,或是磕拜不已。再看先前負傷臥地之熊將軍,推開一旁小校的勸阻,一手按捺傷口,一手攙扶白角犀牛,搖搖晃晃,走上幾步,來到陣前,垂首默然,噤若寒蟬。
花豹無敵與陰魅無雙臉色蒼白,齊齊單膝跪拜,唱喏道:“屬下叩見主公。”
雲黑之中傳來哈哈大笑,旋即森然道:“我是主公麼?若是如此,那頒下的停戰詔令為何被汝等覷若霧物,膽氣如此諾大,卻在我壽誕之時引動兵火?”
言罷,似是口中吐出一口氣息,將身旁遮蔽的雲霧悉數刮淨,顯出一頭山嶽巨獸,便見它:頭生三角,如千仞懸峰,可劃破九天雲彩;目色赤紅,更勝地獄熔岩幾分,滾滾跌燙;雙耳長毛,一紅一白,紅者神佛驚魂,白者妖鬼落魄。
巨口叵測,吞吐之間,可飲盡五湖四海;鐵齒駭然,磕碰之際,能齧斷三山五嶽;身體粗壯,金鱗防護,長江難以環繞;肩胸寬闊,硬甲堅強,黃河怎樣丈量?
四足踏雲,南天門四大天王不敢守護,落地踐踏,便是一座山谷;長尾懸風,逞兇蠻鼓猛魔獸避之不及,稍稍橫掃,就是摧枯拉朽;巨靈大神在前,唯唯諾諾,猶然銜糖的三歲小兒;黃巾力士於側,嗟嘆唏噓,恍如擋車之狂妄螳螂。
妖鬼二族躬身磕拜,皆道:“聖德天威,千秋萬世,我主睥睨,三界束手。”楊起微微一嘆,道:“它若是真的鬧上天宮,要與御昊功德無極之玉皇大帝比較高下,未必就會為寇。”恐受天譴,不好明言,便採“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俗語,隱諱道出。
祁恬花容失色,道:“好厲害,好厲害,它如此碩大無朋,就是打個噴嚏,閃出的鼻涕也能將我等燻死。”楊起點頭道:“這話倒不虛妄,嚇也要嚇死了。”金鱗鼗昊耳目上能貫通九天,下可滲透十八層地獄,那是何其靈敏,聞言,大聲笑道:“你這兩個娃娃倒也有趣,換做是我,莫說燻死、嚇死,只怕轉眼之間,便噁心死了。”
它與楊起、祁恬一句玩笑,唬壞了地上妖鬼眾人,皆因這金鱗鼗昊有個喜好,便是殺人之前嬉鬧一番,笑得愈發歡愉,下手愈發絕情,要是歷言呵斥,劈頭蓋臉,極力痛罵,反倒無恙。
祁恬不知其中奧妙玄機,喜道:“它莫非是個好說話的大獸?上古過來,年歲幾千,漸漸老邁,想來其血性不再方剛濃烈,不會動輒殺戮為惡罷?”楊起心中一動,笑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
金鱗鼗昊頗為暢懷,哈哈道:“女娃娃妄自猜測,孰對孰錯,卻是不能知曉。”陰魅無雙與花豹無敵二人大急,慌忙使將幾個眼色過來,見楊起、祁恬渾然不覺,盡皆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