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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修行。”
他將竹簡小心卷好,見拴扣繩索之處,尚有一處小字,正是“此書出世,唯君一心”,不覺大是為難,忖道:“此書既然被藏匿於祁連山中,又被結界籠罩,自然便有一番出世的道理。只是書字如此,分明是要叫我攜帶入世,這進退不得,左右為難,叫人怎樣抉擇才好?”煩惱之下,到頭便睡,一覺醒來,瓜果蔬菜皆已備妥,正是群猴在他熟睡之時悄悄放置進來。
楊起笑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等地主老財的日子昔日也曾嚮往,不過果真到來,委實難以習慣。”十日裡只在小屋與寶鏡之谷來回閒逛,竟再也不受結界侵擾。
待到了第十一日,楊起無聊落寞之極,畢竟坐立不安,便抱著竹簡走出屋外,來到寶鏡湖畔,暗道:“我不過讀些章節標題罷了,未曾涉及其中的內容,既然如此,便是張揚一些又有何妨,正好宣洩胸中的痛快。”大聲朗誦一二,卻將群猴紛紛吸引過來,盡皆圍攏戲鬧,看得高興了,按耐不得,於是你抓我撓,彼此打鬧,頓時淘氣一團。
大白猿卻是靜靜坐在一旁,側耳聽他讀完,閉目不語,便同瞌睡了一般。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喜鵲,竄到寶鏡亭上,叫喚了三聲,隨即離去無蹤。大白猿睜開雙目,輕聲啼叫,群猴盡皆默然,訕訕跑開。
楊起暗道:“它是猴王,一旦被我奪了風頭,自然便有些不高興了。”微微一笑,輕聲道:“猿大哥,你莫要見怪,我歡喜過頭,竟然有些得意忘形了。”轉身便要離去,卻被大白猿拉住,不由愕然,道:“猿大哥莫非還有吩咐。”大白猿裂嘴露齒,一副點頭之狀,轉身緩緩向最裡面的一個隘口走去,揮臂揚舞,示意他緊緊跟從。
楊起甚是遲疑,忖道:“我以前每次想要進得隘口,都被它牢牢攔住,不教仔細窺看,稍有執拗,它便憤怒之極。也不知除了外面的兩個山谷,其餘內谷究竟是何模樣?”
大白猿看他靜立不動,叫喚一聲,雙臂揮動甚急,似是頗為不耐煩。楊起心道:“進去看看,正合我意。”口中故意叫道:“是你叫我進去的,卻不是我自己要進去的。”
一人一猿進了內谷,楊起四處張望,看得周圍並無什麼奇異風景,不免有些失望。大白猿搖搖晃晃走到谷中石洞,攀近洞中的一個石臺,拿起上面的卷軸,隨手扔將出來,被他接住。
大白猿雙手一合一張,頗為滑稽。楊起笑道:“你是要我開啟觀看麼?”輕輕將卷軸抖開,一瞥之下,臉色頓時變化,訝然道:“猿大哥,這卷軸你是從何處得來?”原來上面所書的種種文字,竟是陸地雷公落入祁連結界之後的種種遭遇,如何在此遇上掙扎於入魔邊緣之角牛星宿,如何相鬥廝殺卻以半招險勝,如何以老子《道德經》五千言淨心相救云云。
暗暗忖道:“這字字歷數雖然詳盡,可惜未曾說得此後那陸上雷公與角牛星宿的雲遊下落,恍然天邊白鶴,匿形留聲,終究不知振翅所飛、踏云何往。”不覺唏噓不已。
卻聽得大白猿啼鳴言語,雙臂篤地,不斷地指指點點,一番揣摩,原來是要教他接著往下觀看,定睛打量之下,見卷軸最下書有“有緣即此臨山洞,聽吾心思謁雷公。我亦高飛十萬裡,汝尚迴歸煉鉛汞”二十八個狼毫小字,更是目瞪口呆。
好半日回過神來,心中又驚又喜,顫聲道:“莫非是說我得悉了其間的真相,便可拓出一條造化的道路,從此脫離這方寸祁連不成?”惦記其中的“鉛汞“二字,辨識得是修仙求道之術的晦指隱文,不覺嘆道:”這便是怕我決斷為難,便索性留下法旨,要我將竹簡攜帶出世了。”
只這“法旨”二字,足可見他尊敬禮儀,便以其以往的靈山菩薩身份恭敬拜謁,大白猿歡喜不盡,拍拍巴掌,拾起石臺上的一個機括,吼叫一聲,鼓足氣力掰動開來。
楊起驚道:“猿兄何故如此?”話音方落,便見平地龜裂,露出一道七彩佛光,不覺訝然,道:“難不成這便是送我回去的道路麼?”聽得大白猿頻頻叫喚,不敢怠慢得絲毫,慌忙將卷軸放在石臺之上,躬身一禮,急步踏入那眩目光茫之中,一陣佛樂輕揚,待安靜之時,睜眼所覷,果然回到了太學地廟。
眾人驚喜不得,問及楊起的行蹤,聽其已然在祁連山的結界內呆了半月有餘,不覺大為詫異。環劍三聖相顧愕然,道:“我兄弟方才放脫得下來,不過幾個時辰罷了,如何會有半月時光?”不禁大為感慨,所謂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果真並非虛妄。
待狐媚娘與祁恬問起修煉寶中寶之事,楊起微微一笑,將懷中的竹簡展開,遍示群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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