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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奐兩次平定南匈奴的叛變,其手法如出一轍,就是分化瓦解敵人的同盟陣營,並且以夷制夷。由於張奐的傑出表現,使得南匈奴的兩次叛亂都如曇花一現,很快平息。
在平定南匈奴之亂後的第二年(159年),東漢朝廷發生政變,大將軍梁冀被誅,漢桓帝深究梁冀的同黨,張奐曾為梁冀的部下,故而被免職。四年後,在皇甫規的七次舉薦之下,張奐再次被重用,先後擔任武威太守與度遼將軍。在擔任度遼將軍的數年內,張奐的威名傳遍南匈奴、烏桓與鮮卑,蠻族們對張奐很是畏懼,因為張奐既有軍事才幹,又為官清廉,深得百姓的擁護,故而這幾年乃是北方邊疆最為安寧的日子。
到了166年(延熹九年),由於張奐在邊疆的傑出成就,朝廷升遷張奐為大司農,調回首都洛陽。可是張奐一離開,鮮卑人馬上就樂了,他們覺得這下有機可乘了,於是又勾結南匈奴與烏桓的叛亂分子,入寇漢帝國的緣邊九郡,同時又與東羌部落結盟,共同攻掠武威、張掖。
這麼一來,朝廷猛然意識到張奐對北疆安全的重要意義,急忙令張奐兼任護匈奴中郎將,同時以九卿的身份,督導幽州、幷州、涼州的軍事以及度遼將軍、烏桓校尉的管轄部隊,實際上成為漢帝國北部及西北部的最高軍事長官。
張奐的威名勝過一支百戰之師,南匈奴及烏桓叛軍聽說張奐又回來了,嚇得心驚肉跳,各部落首領紛紛碰頭,互相勸說向張奐投降,前後歸降的人數達二十萬人之多,由此可見張奐是厲害到何等的地步。鮮卑人得知南匈奴、烏桓投降了,知道沒有油水可撈了,便引軍出塞去了。
張奐確實是東漢晚期最傑出的將領,然而在渾濁不堪的政局之下,他並不能置身於政治漩渦之外,168年的宮廷政變,使得張奐犯下了一件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一年,以外戚竇武為首計程車人集團,決心誅殺濁氣沖天的宦官集團,可是宦官集團卻先下手為強,當時張奐正好被徵召回洛陽,對朝廷內部鬥爭知之甚少,宦官集團利用這點,假傳聖旨讓張奐統率中央軍圍攻竇武。張奐這次軍事才能用錯了地方,致使以竇武、陳蕃計程車人集團改革派全部覆滅,這絕對不是一次小錯誤,這是葬送東漢帝國未來的大錯。這成為張奐一生的汙點,也是他一生引以為痛的事,事後張奐也投身對宦官集團的鬥爭,但是得勢的宦官集團很輕鬆就把他打倒了,結果張奐被解職,返回家鄉。張奐文武雙全,解職返鄉之後,他轉而鑽研學問,撰寫《尚書記難》三十餘萬字,前來聽他講學的學生多達一千多人。
張奐與段熲同為名將,但是張奐在品格上要遠遠高於段熲,雖然兩人在政治上都有汙點,但張奐是無意中鑄大錯,而段熲則是主動充當宦官集團的打手,境界不可同日而語。張奐年輕時便志同高遠,崇尚氣節,他曾跟友人說:“大丈夫處世,當為國家立功邊境。”他的所作所為,不辱沒年輕時的志向,終於成為一代名將。
張奐的解職,使得北疆的局勢迅速不穩定。
從168年到176年九年時間裡,鮮卑六次攻打併州,四次進攻幽州,一次進犯北地,侵略越來越頻繁。
177年(靈帝熹平六年)春季始,鮮卑的軍隊竟然在東、西、北三面同時發動對漢帝國的進攻,前後共進攻了三十餘次。此時的鮮卑擁有十萬大軍,兵力之強,可以與當年的匈奴相媲美。
面對鮮卑在北方的巨大威脅,護烏桓校尉夏育上書朝廷,請求政府發兵出塞反擊鮮卑。於是朝廷任命田晏為破鮮卑中郎將,會同烏桓校尉夏育,護匈奴中郎將臧旻共同出擊鮮卑。對於這次軍事行動,朝廷中許多大臣均持反對意見。蔡邕認為討伐的時機不對,如今久經戰亂的漢帝國財政困難,國力不濟,而鮮卑則如日中天。以段熲一代名將,平定羌亂尚且花費十餘年的時間,而田晏、夏育均是段熲的老部將,在軍事才幹上不及段熲,貿然出擊,凶多吉少。
靈帝劉宏對蔡邕的意見置之不理。
該年八月,夏育兵團出高柳,田晏兵團出雲中,臧旻兵團出雁門,各率領騎兵一萬餘人,三路出擊,殺入鮮卑境內,深入二千餘里。這是繼金微山之後,漢軍對外發動的最大規模的進攻。儘管氣勢洶洶,但是漢軍的問題暴露無遺,在缺乏國家財力支援下的長距離奔襲戰,最後的結果便是全線的潰敗。
鮮卑領袖檀石槐誘使漢軍深入,然後動員鮮卑東、中、西三部的大軍,分別迎戰漢軍三路遠征軍,以逸待勞,而且充分憑藉機性作戰能力強的優勢,開始猛撲後勤補給不足的漢軍,結果漢軍遭到慘敗。三萬大軍中,超過二萬人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