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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問題卻日益感到興趣。他二十七歲時,以《論反諷觀念》這篇論文獲得了碩士學位。他在這篇論文中批評浪漫主義的反諷以及浪漫主義者任意玩弄幻象的做法。他並提出‘蘇格拉底式的反諷’做為對比。蘇格拉底雖然也以反諷技巧得到很大的效果,但他這樣做的目的乃是為了要尋求有關生命的根本真理。祁克果認為,蘇格拉底與浪漫主義者不同之處在於他是一位‘存在主義’的思想家,也就是說他是一位完全將他的存在放進他的哲學思考的思想家。”
“然後呢?”
“一八四一年解除婚約後,祁克果前往柏林訪問,並在那兒聽了謝林講課。”
“他有沒有遇見黑格爾呢?”
“沒有,那時黑格爾去世已有十年了。不過他的思想已經在柏林等許多歐洲地區成為主流。他的‘體系’被用來說明每一種問題。
祁克果表示,黑格爾主義所關切的那種‘客觀真理’與個人的生命是完全不相關的。”
“那麼什麼樣的真理才是相關的呢?”
“祁克果認為,與其找尋那唯一的真理,不如去找尋那些對個A生命具有意義的真理。他說,找尋‘我心目中的真理’是很重要的。他藉此以個人來對抗‘體系’。祁克果認為,黑格爾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他並且如此描述那些教導黑格爾主義的教授:‘當那令A厭煩的教授先生解釋生命的玄秘時,他大過專注,以致忘了自己的姓名,也忘了自己是一個人,而不只是八分之三段精彩的文章。”’“那麼祁克果認為人是什麼呢?”
“這很難做概括性的說明。對他而言,描繪人或人性的面貌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他認為,世間唯一重要的事只有每一個人‘自己的存在’。而你無法在書桌後面體驗自己的存在。唯有在我們行動——尤其是做一些重要的選擇——時,我們才和自我的存在有關聯。有一個關於佛陀的故事可以說明祁克果的意思。”
“關於佛陀的故事?”
“是的,因為佛教的哲學也是以人的存在為起點。從前有一個和尚問佛陀他如何才能更清楚地回答‘世界是什麼’‘人是什麼’等根本性的問題。佛陀在回答時,將他比喻為一個被毒箭射傷的人。
他說,這個受傷的人不會對‘這支箭是什麼材料做的’、‘它沾了什麼樣的毒藥’或‘它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這些問題感到興趣。”
“他應該是希望有人能夠把箭拔出來,並治療他的傷口。”
“沒錯。這對於他的存在是很重要的。佛陀和祁克果都強烈感受到人生苦短的現象。而就像我說的,你不能只是坐在書桌後面,構思有關世界精神的本質的哲學。”
“當然。”
“祁克果並說真理是‘主觀的’。他的意思並不是說我們想什麼、相信什麼都無所謂。他的意思是說,真正重要的真理都是屬於個人的。只有這些真理‘對我而言是真的’。”
“你能單一個例子說明什麼是主觀的真理嗎?”
“舉例來說,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基督教是否是真實的。這不是一個理論上的或學術上的問題。對於一個‘瞭解自我生命’的人而言,這是一個關乎生與死的問題,而不是一個你光是坐下來為了討論而討論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應該以最熱情、最真誠的態度來討論。”
“我可以理解。”
“如果你掉到水裡,你對你是否會淹死的理論不會感到興趣。
而水裡是否有鱷魚的問題既不‘有趣’,也不‘無趣’,因為你已經面臨生死關頭了。”
“我懂了。謝謝你。”
“所以我們必須區分‘上帝是否存在’這個哲學性的問題與個人與這些問題的關係。每一個人都必須獨自回答這些問題。而這類根本性的問題只能經由信仰來找尋答案。但照祁克果的看法,那些我們能經由理性而得知的事情(也就是知識)是完全不重要的。”
“你最好說清楚一些。”
“八加四等於十二,這是我們絕對可以確定的。這是笛卡爾以來每位哲學家都談到的那種‘可以推算的真理’。可是我們會把它放在每天的祈禱文中嗎?我們躺著時會去思考這樣的問題而不去想我們什麼時候會死嗎?絕不是的。那樣的真理也許‘客觀’,也許‘具有普遍性’,但對於每個人的存在卻完全無關緊要。”
“那麼信仰呢?”
“你永遠不會知道當你對不起一個人的時候,他是否會原諒你,因此這個問題對你的存在而言是很重要的,這是個你會極度關切的問題。同樣的,你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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