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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源郡主!”朝雲吃驚的捂住嘴。
這時,跟在他們後面的陳公川已經聽到了伊伊的抱怨,趕緊插話:“小國寡民,賴天朝恩賜得以苟存,談什麼郡主。伊伊,休得放肆。結髮妻子不離堂,恰是離人兄最值得尊重的地方。”
趙興已經聽到了後面的爭吵,他轉過臉來,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忘情,竟然走到了朝雲的前頭,他趕忙側過身子,請朝雲先行。
朝雲看到陳伊伊雖然衝趙興的背影咬牙切齒,但當趙興的目光轉向她時,她臉上也綻放出幸福表情,她向趙興展露了一個早有準備的笑臉,笑如山花爛漫。
這哪是恨?這分明是得不到愛。
朝雲的地位可以深切體會那種關愛的差異。
禮物、信物,也許這個女子不甘冷落,所以才想竭力引起對方的注視。
今天早晨的情形,躲在屏風後的王夫人已經悄悄告訴朝雲。對於十四歲生下蘇遁的朝雲來說,她難以想象趙興的堅忍,甚至以為簡直是鐵石心腸——自己難以忍受那份煎熬,便遠赴海外,拋下愛人獨守空房,且一別三年。
陳伊伊再怎麼說也是一國郡主,怎會對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一片痴心?離人到底又是什麼想法?
第一部 華麗的前奏曲
第1045章 女人在面前赤裸裸的打鬥
再向前走,是相國寺,離的很遠,相國寺的喧鬧已經傳到趙興一行人耳中。
那就像一個開了鍋的大鼎一樣沸騰著,吵鬧著、叫嚎聲、壞笑聲、吆喝聲、聲嘶力竭的叫賣聲混雜成一片。那情景活像一個現代自由市。
迎頭的是幾個相撲坊,這是“野場”——宋代相撲分兩種,一種是軍中相撲士,每逢重大節日朝廷會派他們出來表演,這些人稱之為“內等子”。另一類是民間相撲手,靠表演謀生,這種相撲場面被叫做“野場”。
相國寺入口處就是幾個“野場”,現在正在進行的是女相撲手的表演。宋代的女相撲手錶演頗似後世那種女子摔跤比賽,這些女性相撲手身穿很少的衣物進行摔跤表演,表演一會兒,她們身上的衣物便在廝打中被扯去,於是兩名女相撲手,就在近乎赤裸狀態下,繼續進行搏鬥。
這樣的相撲表演,它比現代的“相撲秀”似乎更加淫穢,這居然是在宋代,被人稱為禮教嚴苛的宋代。觀賞這種相撲比賽的主力也不是市井百姓,是朝廷官員及其家眷。
這裡還在內城,站在皇城牆上可以看到相國寺的表演。不當執的官員在購物完畢,都會帶著家眷來到相國寺前觀看相撲表演。而當值得官員,則偷偷站在皇城牆,眺望這裡的表演。
宋人純樸,他們還不知道表演與競技的區別,這場相撲表演,誰勝誰負都是安排好的,決定勝負的因素在於“賭金”的多少。趙興看的這場表演,觀眾是下注的。在表演臺上已堆著厚厚一層銅錢,臺中間劃一道線,代表競技的左右兩方。下注地人選中一方投注。
看錶演的某些官員純粹是色中惡鬼。他們不在乎輸贏,只想比賽激烈一點,好一飽眼福。就把手裡的銅錢灑向臺中間——這些錢全歸勝者。
按慣例,相撲臺上地銅錢撲的越厚,比賽似乎越有觀賞性。於是,臺下觀看的官員及家眷一邊把銅板扔到臺上。一邊聲嘶力竭的吶喊助威。他們地情緒激動,活像現代觀看拳擊比賽的那種熱血場面。
趙興處身其中有點不自在,畢竟,看到女人在面前如此赤裸裸的打鬥,讓他很不適應。他注意看了一下,發現朝雲與程阿珠她們臉上都沒有反感表情,那位陳伊伊居然也學著場邊那些婦人,向臺子上猛灑銅錢。
是我錯了嗎——趙興捫心自問。
可這是宋代,宋代人習以為常的事竟然如此怪異。
據說。那位砸缸的司馬光也看不慣這種現象,他曾經在一份奏摺裡說:“上有天子之尊,下有萬民之眾,后妃旁侍,命婦縱觀,而使婦人裸戲於前”,太不成體統了。因此請求皇帝禁止此類遊戲,然而。宋仁宗終究沒有下令禁止。
這就是宋代。
宋人的賭博習性是極重的,而宋代也是中國賭博習性最重的時代,民間傳說,骰子的大小規則是趙匡胤定地,開國皇帝既然這麼好堵。群臣也有樣學樣。著名女詞人李清照,曾記敘賭博的花樣:“夫博者。……且長行、葉子、博、彈棋,近世無傳者。若打褐、大小豬窩、族鬼、胡畫、數倉、賭快之類,皆鄙俚不經見;藏弦、樗蒲、雙蹙融,近世廢絕;選仙、加減、插關火,太質魯任命,無所施人智巧;大小象戲、奕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