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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爾嘉原本覺得厭惡,想要推開她,突然看她發瘋的樣子,瞬間捏住了她的下巴,“是你真的不知道?”
九音不顧田爾嘉的鉗制,撕扯著田爾嘉手臂上的那一塊黑色的布,“拿掉它!我叫你拿掉它!”
田爾嘉費力的抓住了瘋了一樣的九音,目光灼灼,“你敢再說一次?”
九音只盯著那塊黑色的布,眼睛刺痛著,依舊帶了血色的模糊,再次撲過去,咆哮著:“我叫你拿掉它!扔了,把這個扔了!你戴這個做什麼?你扔了,扔了!”
“你在裝傻嗎?跟我去墓地!”
“我不去,我什麼地方都不去!”
“你……”田爾嘉的手掌高高的舉起來,怒視著那個丫頭,九音毫不畏懼的與他對望,田爾嘉壓著怒火,“你敢再說一次?”
“說一萬次也是我不去!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二哥你也不許去,誰都不許去!”
九音搖著頭,她倔強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巴掌落下來,就算是打死了她,她也不去,爺爺好好地,去墓地做什麼,七哥好好地,去墓地做什麼?田嬈也好好地,去墓地做什麼?誰都好好地!原本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夢裡的血腥畫面,都只是虛幻而已。
可她又隱約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只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好似她不相信,就不存在。
啪的一聲,清脆而決絕,他狠辣的巴掌,將九音打的七葷八素,直直的撞在了床頭上,然後不由分說的,田爾嘉將她按在床上,粗暴的撕扯她身上藍白格子的病號服,九音掙扎著,撕打著,叫喊著,都不能夠讓田爾嘉停下來,她瘋了一樣的掙扎,他瘋了一樣的將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後在她光溜溜的身上子,套上了那件黑色的禮服,胳膊上戴著跟自己一樣的黑布,胸前開出潔白色的花朵,黑白分明。
直到這套衣服全都穿好了,九音才漸漸地安靜下來,嘴巴里念念叨叨的。
“我不去,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等我姐,我什麼地方都不去……”
田爾嘉將她的頭髮挽起,中規中矩的髮髻,像是古老村莊裡的婦人。田爾嘉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送她最後一程。也算你還有良心!”
不記得是怎麼到的目的,不記得有多少人在場,九音什麼都不記得,她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拒絕靠前,田爾嘉也沒再管她。
聽說這座山的這一面全部都是田家的,好多年前買下來的,埋葬著田家所有死去的人,空曠的山腰,黑壓壓的一群人,牧師站在最前端,捧著一本厚重的書,嘴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陰沉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什麼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下雨,從淅淅瀝瀝到最後的看不清人影,似乎總是如此,下葬總喜歡選擇這樣的天氣,雨水落下來,滴落在你的臉上,就分不清楚,到底誰在流淚,誰的臉上又只是雨水。
人漸漸的散去,繁雜的儀式似乎是結束了。就要還站在人群的末尾,前面的人越來越少,大多數都回去了。沒人注意到她,有的是悲傷過度,有的不過是來走個過長,這麼大的雨,葬禮一結束,自然是飛速的離開了,這種地方,總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田爾嘉一直沒有離開,他坐在墓碑前,雨水將他渾身淋的溼透,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手機一遍遍的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明媚的笑臉,好似鮮活的一般。眼睛是一陣陣的酸澀,他的肩膀不斷的抖動著,抱著那塊墓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明明是一肚子的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良久,雨還沒有停下的趨勢,田爾嘉站起身來,腿有些麻了,他將墨鏡戴好,轉身看到九音還站在那裡,皺緊了眉頭,路過九音的時候,推了她一下,九音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田爾嘉也沒有去拉她,口氣不善的說道:“可以走了!”
九音卻沒動,直勾勾的盯著那塊墓碑,喃喃的問道:“二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田爾嘉一把揪住了九音的衣領,“你到現在還要問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看看那墓碑,你還不明白嗎?你還有我親口告訴你,嬈嬈她死了,她已經死了!而你,她最愛的人,居然連她的葬禮都不肯參加!居然來了這裡,連過去看看她都不肯!你連一滴眼淚都不肯流!這樣也就都算了,你還要一遍遍的來問我,你他媽的也算十個人?田九音,嬈嬈她死了,我現在告訴你,她已經死了!現在你明白了嗎?”
啪的一聲,九音的巴掌落在田爾嘉的臉上,一字一句道:“我不許你亂說!我姐姐好好地活著!我為什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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