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也回不去的世紀。
很多美麗不是靠聯想便可以構築,很多面目不是靠筆墨便可以描繪。
孟菲斯,包圍在尼羅河畔綠色棕櫚之海中央的一片銀白色都城中。
位於古埃及以北,擁有地中海獨特怡人的氣候,雖然已不再擁有作為埃及首都時期鼎盛的輝煌,卻始終儲存著更多年代前所遺留的文化底蘊,因著周遭那些若隱若現於沙漠氤氳氣流中的金字塔,因著沉默凝視遠方,那座高傲而俊美的獅身人面像……
從某種意義來說,底比斯到孟菲斯,完成的不僅僅是全程750公里路程的穿越,它更像是新王朝至中王朝,一種時空的交替。
身下的駿馬忽然一陣顛簸,隨即,奔跑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馬是好馬,適應沙漠的路途,個子比普通的馬要矮,但相對敦實,蹄子闊平,腳腱極其柔韌,耐疲勞是普通馬的兩倍,為亞述戰馬的雜交品種。但即便是這樣的馬,在歷經一天一夜不停不歇的奔波後,也終於垮了。
奧拉西斯沒有繼續催趕它,任它放緩了步子,喘息著在業已成形的土路上前行。路是被無數年來途徑商旅或平民踏出來的,相對於之前的沙漠平原,路面已經清晰了很多,蜿蜒一線通向遠處隱約的城樓,兩旁交錯出數道分支,連線著散於尼羅河畔的村落小鎮。
一路行來,展琳忽然覺得這地方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抬頭看看奧拉西斯的背影,而他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四下環顧,只在一雙暗綠色的眸子裡,悄然閃爍出一層不安。
不為別的,只為這一路上四周太過安靜。
可以容納數百人口的小鎮,簡陋,古樸。一塊土一片石都烙刻著一代又一代人們居住在這裡的濃重的生活氣息和痕跡。幾乎觸目而覺那半掩著麻布簾子的窗洞背後主婦的絮叨,孩子的啼哭吵鬧……隨便一個彎口都會讓人覺得,似乎隨時會有人從那轉角處突兀出現,或牽著頭慵懶的駱駝,或頭頂著裝滿蔬果的藤筐……可是,什麼都沒有。這個在古埃及領地隨處可見的普通小鎮上,竟然安靜得聽不到一點人聲,甚至,連牲口的聲音也聽不到。充斥在耳邊惟一的音響是身下的馬蹄聲,還有鎮裡惟一一條從尼羅河口引進的水渠,流淌間發出的潺潺音響。
不是種植或收割的季節,鎮子裡的人,大白天都跑到哪裡去了……
疑惑間,撲面而來一陣風,將路旁一間土屋的板門輕輕吹開。
門是虛掩著的,隨著光線從門洞的滲入,依稀一片凌亂和冰涼,自那間幽黑簡陋的屋舍內呈現在兩人的眼前。一地破碎的瓦罐,一地打著轉的碎沙。
直覺感受到,奧拉西斯的身軀微微一滯。
沒有吭聲,一雙眼若有所思地在每戶人家門前挨間掃過,突然嘴裡發出一陣短促的低咒,眉心一擰,揚鞭便朝馬臀狠狠抽下!
“怎麼了?!”幾乎被驚跳而起的馬顛下背去,展琳一把抓住他的腰,急急問了一句。
“比我想像的要糟,本以為那群人是在路途上遭到的感染,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們都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十有八九。凱姆•;特人生性安逸,不到萬不得以,輕易不會舉家遷徙。”
“那麼城裡……”
“嗬!!”
一路疾馳,胯下坐騎超負荷的速度已經快到極限。馬嘴噴出的白沫隨氣流飛濺在展琳的腿上,混合著淡淡的粉色。
奧拉西斯通常是安靜而內斂的一個人,但這樣的人一旦情緒失控,卻亦不是個能輕易讓他穩定下來的人。
他情緒上的失控,表現在手裡的鞭子上。
雖然長髮下那雙暗綠色的眸依舊沉靜漠然,手裡的軟鞭卻已在馬臀上拉出了一道又一道鮮血。而展琳卻無法出聲去制止他那一下下近乎暴戾的舉動,惟有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在顛簸的馬背上注視著遠處那座逐漸清晰起來的城池。
空氣隨目標的接近而變得有點糟糕。
不單是正午日頭在這沙漠之城烘焙出的悶熱氣息,也不是因為地中海吹來的,透著那麼一點點涼意的鹹腥的氣息。
更多的,是種難以用言語去描述的腐敗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路面已不再像之前經過時那麼幹淨,沿途可以看見不少破舊的麻布,裹著一具具僵硬發黑的屍體,在陽光直射下露頭露腳地散堆在空曠的地面上。有的還算有個坑,有的三五作堆被燒焦成一團。而更多的,是就那樣赤裸著被隨便丟棄在地,頭因直擊地面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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