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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指鬆了鬆頸上扣得有些過緊的項圈,他的手在牢門青銅的柵欄上輕輕一搭:“路瑪。”
路瑪靜靜地坐在黑暗中。
一如坐在王宮裡的任何角落,溫文,懶散,漫不經心。聽到話音抬起頭,隨即,因阿努手中火把刺目的光線微微眯起了眼:“原來是——王。”
故意拉長的語調,乍然望去,一張美麗的臉龐似笑非笑。
“城門開了。”
不出所料,在這句話剛一出口,便看著那朵嫵媚的笑,硬生生僵滯在路瑪揚起的唇角邊。
心情不錯……
“你究竟想怎麼樣?”聲音明顯沉了下來。
心情再次愉悅一些:“如你所見。”
凌厲的光自他眼底一閃而過,片刻,直起的身體重新朝身後潮溼的牆壁靠去,伸腿,輕輕踢開腳旁的草堆:“貪婪的畜生,王平日待你不薄。”
“呵……貪婪,也許你誤解了什麼,孩子。我所做的,是你們凱姆•;特人對我所欠的,我所求的僅此而已。”
“哧……”笑,側眸:“你以為自己是神?不過一隻藉著人皮說話的狗。”
“也許吧,這張皮囊還不錯。”
“我希望你還有那臉面面對奧拉西斯。”
“如果他還能回來的話。”
“滾。”
“對你的王尊重點,我的孩子。”
“滾!”
“好吧。啊……順便說,賽拉薇……那美人是叫這名字吧?她這會兒正在我的寢宮等我。”
“你想怎麼樣?!”倏然起身,而阿努在接觸到他因憤怒泛出暗金色光芒的眸子後,微笑著,後退半步:
“我嗎?我記得賽拉薇……是我的未婚妻吧……”
“阿努!!”
“叫我阿努比斯,我的孩子。”
“你這隻瘋狗!!”
“哦,原來路瑪也會有失去冷靜的時候。”
“別他媽亂來!!”
“真粗魯……”
“你到底想幹什麼!阿努!你他媽到底想用他的身體幹什麼!!!”
“乖乖待在這裡,我保證你都能夠看得見。”
“你瘋了!”
“瘋狂只屬於人類。”
沉默。
在阿努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後,路瑪激動的身形忽然安靜了下來。一手抓著牢門的銅柱,一邊側著頭,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門外那頭狼,看著它挑釁中帶著種孩童般快樂的臉龐。片刻,搭著柱子的指,在上面輕輕一撣:“阿努,你怎麼面對琳?”
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猛地一震,在看清阿努眼底因他的話而湧出一道綠光的剎那,身軀急速倒退,悶聲撞在背後的牆面,轉瞬貼著牆上移至半空,砰地跌落到地上!
激起一片飛塵,逼得喉嚨口硬生生噴出一口鮮血。
眼前一片漆黑,失去知覺前的瞬間,耳旁依稀聽到那狼轉身離去的步伐,匆匆,亦或倉促。
“公主,王來了。”
“啪!”骨梳尖齒纏著發,在侍女突然而來的稟報中應聲折斷。蹙眉,賽拉薇對著鏡子將依舊纏在髮間的斷齒小心取下,鏡子折射身後的門,在她略帶煩躁的注視下輕輕開啟,顯出奧拉西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聽說你想見我,賽拉薇。”
“王,”眉心皺褶瞬間消失,站起身,賽拉薇回頭朝他嫣然一笑,“今晚的底比斯似乎相當熱鬧。”
“不過是代替我的神官,舉行了一場公祭而已。”說話間人已來到她的身畔,信手拈下她髮間殘留的斷齒,含笑丟到一旁。
“賽拉薇沒能親眼看到,可惜了。”
“一場熱鬧而已。”
“但不知王中途攔下賽拉薇派回安納托利亞的女官,是為了什麼?”
話鋒一轉。阿努低下頭,輕輕瞥了她一眼,半晌,笑:“公主想必知道,最近底比斯城外到處是流亡者和病患,你說,我怎麼敢讓安納托利亞來的使者因此出了什麼岔子?”
“王對那些流亡者和病患大開城門,倒不怕底比斯的民眾因此而出現什麼岔子?”
“神的祭祀會洗滌一切附諸我國民的災禍。”
“王倒也自信。”
“公主過獎。”
淡淡一笑,轉身,沉吟片刻:“奧拉西斯,兩天後我準備回赫梯。”
眼神輕閃:“公主遠道而來,這麼急著走,莫非是嫌奧拉西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