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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咧了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見他忽然低頭從斗篷中取出什麼東西,朝自己丟了過來。
忙不迭伸手接住,有點沉,抱進懷裡一陣晃盪,是一皮囊的水。不等把它放到地上,又一樣東西從他手裡飛了過來。接住,輕了許多,荷葉包裹著的囊裡一陣撲面而來的麥子香。
嚥了嚥唾沫,聞著香胃裡開始鼓搗起來的展琳把兩包東西小心地放到地上。正仰著頭等他再變出什麼東西來,他已翻身下馬,一聲不吭地把韁繩丟到一邊,鬆開斗篷就地一躺,沒有任何預警地,把頭枕在了她平擱在地的腿上。
髮絲與緊繃的牛仔褲摩挲而出的感覺,細細的麻癢……展琳身子僵了僵:“奧拉西斯……”
“他被帶走了。”聲音有些乾澀,但很平靜。
“誰?”
“讓我睡會兒。”
“誰把誰帶走了?”
沉默。
“奧拉西斯?”
依舊沉默。
“你……”
還想繼續追問,瞥見他安靜得像只單純的獸般的睡臉,她住了口。
抬手擼了擼他的發,他的身體不知為什麼忽然輕輕抽搐了一下,手臂從身側垂了下來,嚓的一聲輕響,一卷羊皮紙從他掌心滑落到她腳下。
身體不能動,展琳眯起眼在那張被風吹得平攤開來的紙上瞄了兩眼。上面密密麻麻畫滿了各種符號,像是埃及文字,但又是從根本上違背了埃及象形文字傳統的文字……簡單,凌亂,潦草,像個孩子的塗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確一個字都看不懂,甚至,不知道自己看的方向究竟是正還是反。
研究了半晌,沒有任何結果,倒是眼皮逐漸沉了起來。輕輕打了個呵欠,不再理會那張逐漸被風吹離的紙,她慢慢合上了眼睛。
“阻礙……最近能感覺到某種未知的力量干擾著我的心眼,我不知道它是什麼,它割斷了我對彼方無止境的尋索。一度我看見一些黑色的東西盤旋在孟菲斯上空,現在它沒有了,但它並沒有消失,我明白,只是我看不到。如果這就是她的咒,那麼,她必然已經醒了,俄塞利斯心盲的一天便是她甦醒的一天,帶著同黑暗之神的契約……我不敢肯定,什麼都看不見。他們支走了姆,我心裡很亂……或許我們終究必須隨命運的牽引走到那一步,不管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奧拉西斯,企求神能讓你看見我今天寫下的這些話,在一切還能夠挽回的時候。失去的是種因果,那是父王和她之間未了斷的恩怨,我盡力了,但,恐怕無法繼續阻止。我希望那姑娘還在你身邊,別忘了我離開底比斯前對你說的那些話,她是破命之人。不管信與不信,如果看到一種毀滅,我想你必然不會再嘲笑我的預言,是不是,我的弟弟……他們又來了,那些赫梯人,我不知道他們頻繁到來的原因,但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混亂……不知所云……就此……’
天狼之眼並不在阿普雷迪三世的棺殮內。
這訊息傳達到阿努耳中的時候,它正一身盛裝坐在太陽殿頂層的窗臺上,咬著椰棗居高臨下地望著被阻隔在城牆外,那些螞蟻般大小隨火把跳動而躁動不安的人群。
一切似乎在意料之中。當阿爾特內斯小心翼翼地把話稟報完後,它並沒有表現出太大反應,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中的權杖,反手點地,用雄鷹尖銳的喙在地板上畫出一道白線:“確定都搜查仔細了?”
“是的,王。”
“中途有沒有可能被別人……”
“王,棺殮在墓室被破開封印後馬上就透過地道轉進了王宮內,當時王也在場,根本不可能有經他人手的機會。”
“這樣……”沉吟著,目光重新轉向窗外,片刻:“替我傳話,全國通緝那個名叫琳的女孩。至於長相特徵,我想就不需要我再同你們說了吧?”
“……”怔了怔,阿爾特內斯抬起頭猶疑著朝自己的“王”看了一眼:“她……”
“她被困在墓中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她幹了些什麼,是不是?”
“是。”
“誰都不清楚她的來歷,是不是?”
“是……”
“她莫名失蹤了,從墳墓中出來之後,是不是?”
“是。”
“那麼……”側眸,杖尖在地面一個旋轉,拉出道清脆的呻吟,蒼白了阿爾特內斯的臉:“還不去?”
“是!”
直待那膽戰心驚的男子急急的步伐聲消失在門外走廊,阿努陰沉下來的臉,忽爾笑了,眼波流動,折著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