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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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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臺白放開臉,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腦:“笨死了,誰叫你全作新的,收集齊其他兵丁用的弩,加裝上齒輪扳手就是了。快去,快去。”

“是!”赤蠻大喝一聲,縱馬而去。

瀛臺白看著他的背影,又回頭看看我,嘆了口氣說:“看你這小子如此年幼,又怎麼能讓這幾個人對你死心塌地?”

青陽的大軍,在那天傍晚相繼越過大望山口,將浩蕩的煙塵甩上半空。從瀛棘大營看過去,灰色的煙幕一直懸掛在天空中,直到天黑也沒有散開。

瀛棘大營裡計程車兵忍不住都去摸自己的兵刃,想象著即將到來的血戰,實際上青陽人即便是急行軍過來,到瀛棘大營也還有日半的路程。但那一夜瀛棘人都沒有睡覺,仰著頭等待天亮。夜裡青陽的前軍抵近了大營,在距離瀛棘大營只有半天路程的地方安下了營帳。

晚上,我跟著大合薩從小丘陵上下來,倒在床上翻騰。青陽人在天明必定會發起攻擊,許多人同樣在等待。我可以演算出天亮以後的“其”,但它們不在我的掌控中,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計算它們消磨時間,天就已經亮了。我聽到了陣陣軍號聲,從大望山方向悠悠地傳了下來,如同順坡而下浩浩蕩蕩的風。

我聽到了旌鼓聲,那是瀛棘的鼓。我套上衣服,從卡宏裡跳了出來,一邊跳一邊穿上我的靴子。大合薩的呼嚕倒打得山響。七張寫滿鳥魚紋的青藤紙沙啦啦地在門楣上飛揚。楚葉緊緊地跟在我身邊。她拿定主意不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了。

昨夜還是星辰燦爛,凌晨時分卻是霧氣四合。漸漸濃厚起來的白霧,就和著大合薩的呼吸聲一張一卷,慢慢地佈滿在整片平原上了。我知道,陰羽原就在他的睡夢裡沉入濃霧中呢。

“長孫,你好好看顧大合薩吧。要是教他醒了,我惟你是問。”我低聲對長孫齡說。

“哦。”這孩子驚恐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他留在這裡起不了什麼作用,可又有誰能騰出手來幫忙呢。

衛兵和賀拔蔑老已經從牆角站起來簇擁在我的左右,我看見瀛臺白的人馬已經列成了隊,他們隱藏在白霧裡迷迷茫茫地看不清楚,但手上的兵刃和盔甲卻耀眼閃光。

我驚訝地問:“是要出營攻擊了嗎?我們依據大營木牆,堅守就是了。”

瀛臺白哈哈大笑:“我瀛臺白豈是龜縮防衛之人。傳我將令,擂鼓出營列陣!”

我也只好回頭對賀拔蔑老喊:“快擂鼓,讓我的白狼營出來列陣。”

營地外霧氣已然瀰漫起來了,只能依稀見到數百步外的人影,不見山也不見樹,只從濃厚的霧氣裡傳來陣陣沉悶的鼓聲和號角聲。

“老白,這是什麼鼓,你聽出來了麼?”瀛臺白微閉眼睛問。

他們都在青陽的大軍中打過戰,對青陽的軍制和體例十分熟悉。

“這是行軍鼓,分三路長驅直入,”白黎謙側耳聽了聽,說,“想來是知道我們兵少,怕我們跑路了,趕著來捉拿我們呢。”

瀛臺白回顧左右說:“他們的兵多過我們太多,要是我,我也會列縱隊急進。”

從瀛棘大營到大望山,有一連串的小土丘,就如形勝歌裡所言:北南珍珠寶山。北山是有熊山,南面的珍珠就是這些一串串撒在荒野上的土丘。這些土丘靠東邊的以鳥為名,諸如鷓鴣丘、斑鳩丘等等,西邊的則以魚為名,諸如雙魚丘、青鯊丘等。那時候我們列陣營前,左邊就以大營前的鷓鴣丘為基點,右翼朝向閃閃的龍牙河。

瀛棘人的戰鬥隊型是一個巨大的新月形,左翼為赤蠻的三百豹韜,右翼為瀛臺白的武威衛,如同巨大的半圓圈的兩個尖端,伸向前方,拱衛兩翼。正中為我的白狼營,營中的瀛棘童子雖然年齡小,但交錯排列,拉開架勢,在霧氣中看著倒也似模似樣。霧氣被風扯來蕩去,我看到了身右瀛臺白的隊伍,不禁嚇了一跳。

一千武威衛隊形嚴整,如同一根根的石柱子立在白茫茫的原上。瀛臺白的後面立著兩條大漢,一個是青年漢子白黎謙,他手持一面高達十八尺的大旗,黑底上一個斗大的白色“武”字躍入眼中,另一側的粗豪大漢張方也抖出了一面旗幟,白色的底子上一個黑色的“威”字虎虎生威。大旗迎風招展,這兩大字便帶著肅殺之氣,順著風直撲到面上來。

這就是武威衛的標誌。旗幟上還有黑白相互交扭在一起的兩個圓環,托起一輪明晃晃的太陽來。我能看懂那兩個字,可不明白這兩個圓環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那一排排石頭般的武士陣列中,他們成對而立,就如左右而立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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