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2/2 頁)
,晚點我去找你們,給你們安排新的仙府。”
弟子們已經散去,只有袁崇還跪在原地,他好像終於清醒了,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跪著,像是被抽走了魂。
何醉點點頭,與兩位護法一道離開了晴霜殿。
三人走在返回住處的路上,行到一段無人的小路,何醉突然身形一頓,他快步走向路邊一棵梅樹,用力撐住樹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只覺體內翻江倒海,一抹腥氣直衝喉嚨——方才與裴千鶴交手,縱然兩人都處於壓制修為狀態,他還是被對方的劍勢震傷了。
不能自如使用魔功僅是緣由之一,更多的,還是因為那把劍。
鮮血自他指縫間落了下來,聞人酌大驚,忙衝過去扶住他:“尊上!”
何醉一時有些耳鳴,他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漫上窒悶之感,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大石。
那把劍在引他共鳴。
無數痛苦的回憶自神魂深處湧上來,他彷彿又置身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牢裡,被玄鐵製成的鎖鏈牢牢穿在石壁上,體內的血液被源源不斷地抽走,陰寒的冷氣直往他骨子裡鑽,他冷得渾身發抖,卻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他是魔,並不會因為損失一些血液就死掉,那些血被收集起來,用來淬鍊一把劍。
用神鳥之血鑄成的劍,天然帶著威懾萬魔之力,血液中流淌著他心底最深的恐懼,這種恐懼融入劍身,讓一切妖魔見之膽寒,甚至在一千年後,還能影響到他自己。
這把用魔血鑄造而成的誅魔之劍,偏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霽雪。
“尊上,尊上!”聞人酌慌亂極了,再也顧不上什麼尊卑之別,一把將那個險些摔倒的人箍進懷裡,他能感覺到對方劇烈顫抖,本就缺乏血色的臉上更是蒼白一片,甚至瞳孔都有些渙散開來。
何醉渾身冰冷,像個即將死在冰湖裡的溺水者,忽然他感覺自己被人用力抱住了,對方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他身上,漸漸驅散了那股揮之不去的寒意。
他視野重新清明起來,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幻覺。他疲憊地撥出一口氣,低聲道:“別喊了,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聞人酌瞬間安靜下來:“尊……尊上。”
何醉精疲力竭,也沒力氣掙扎,被他箍得難受:“你準備抱到什麼時候?”
聞人酌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還和尊上保持著這種極為親密的姿勢,他慌忙放開對方,迅速後退了幾步:“屬下罪該……”
他話說到一半,又想起什麼,匆忙將那還沒出口的“萬死”二字嚥了回去。
何醉沒力氣數落他,就近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慢慢地調整著呼吸,試圖聊點什麼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對楚厭道:“剛剛在大殿上,是你乾的吧?”
楚厭歪頭裝傻:“什麼?”
何醉隨意從石頭上抓起一把雪來,搓淨自己滿手鮮血,頭也不抬地說:“袁崇就算再怎麼性格惡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也不至於蠢到在這種場合,當著所有人的面衝撞掌門。”
手指被冰涼的雪搓得泛紅,他卻好像無知無覺似的,麻木地重複著這個動作:“魘獸擅長窺探人心,干擾情緒,在場這麼多人,只有你能幹出這種事。”
“好吧,”楚厭聳聳肩,坦然承認了,“確實是我,誰讓他故意找事,對尊上不敬,這是他咎由自取。”
“當著裴千鶴的面做這種小動作,你也不怕被他發現?”
“他當時忙著和你過招,分不出心思來管別的。再說了,我這魘術又不屬於魔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的。”楚厭說著,忽然湊上前來,衝他眨眼道,“尊上這是在擔心我嗎?”
何醉還在繼續搓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關心下屬,不應該?”
楚厭退到旁邊,低聲嘟囔:“明顯關心我和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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