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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笑容說:“都是自家人。為了工作上的事鬧出這麼大誤會,真是可笑。你還不快跪下謝罪?兩位首長都是有身份地人,不會與你這等瑣碎角色計較的。”
“蕭主任,說起可笑,我倒真覺得有些可笑。”楊滬生冷笑道: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心思庇護這等無足輕重的角色,卻不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走出我這司令部?”
蕭端韜往日專門負責四○四對外的交往事務,與各界人士打交道慣了。對楊滬生也很熟悉。如是一天之前聽到楊滬生會說這種話,他只會哈哈大笑幾句“淫羊也會放狠話啊”。但此時楊滬生全身竟有一種肅然殺氣,使得經過風浪的蕭端韜明白眼前的羊手掌已不是原來的善與之輩了,而霍書湘讓他來時只說“不管等到什麼時候也要見到他們,解釋清楚事情,觀察他們的反應”,卻沒說遇到這樣地情況該怎麼處理。正在額頭見汗時,楊滬生又問陳香妲:“這幾個人你都認識?”
那當然了,霍書湘讓蕭端韜帶來賠罪的三個人正是先後刁難和搶劫過陳香妲幾批人的代表,要不是企圖強姦她的那一小隊人已經被護衛軍全部打死了,他還得在那幾個人中也選個代表派過來。這樣的“解釋”
和“謝罪”與其說有什麼具體的誠意,不如說更能體現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和藐視。然而四○四這幾個月在雷隆多上恢復了元氣,囂張氣焰甚至遠勝在主星之時,已經讓包括蕭端韜在內的絕大多數人察覺不到這一點了。感到護衛軍司令部內全是欲除自己而後快的殺氣後,蕭端韜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的這次行動是多麼愚蠢。殺死自己對楊滬生來說比捏死一隻螞蟻麻煩不了多少,自己卻還乾巴巴地來挑釁揚威?儘管此時幡然悔悟,卻實在是晚了點——羊手掌現在看來很想捏自己一下的樣子。
就在蕭端韜冷汗直流時,陳香妲一一指認了他帶來的這幾個人的罪行。儘管這些除了第三批死鬼外,這些傢伙的罪行當真推上法庭去審也不過坐一兩年牢的程度,楊滬生卻絲毫沒有身為一個領導幹部應帶頭依法行政的自覺,立即下令:“全部槍斃!”
“你敢!”蕭端韜知道面臨絕境,索性拼死一搏了,大聲叫道:
“未經司法程式就擅殺公務人員,楊滬生你不怕遭到組織的懲處嗎?這幾個人雖然籍籍無名,但也是我們四○四的一分子,我們是絕對不會坐視這一切發生的!”
“鄙人才是三星綏靖事務一把手,蕭主任你搞錯了立場。”楊滬生嘿嘿一笑:“別說我確有不經法庭審判處決任何人的許可權,就算沒有,也輪不到你四○四來管。現在釋出三○八○年綏靖辦公室一號令,文書,記錄後立即釋出!”
楊滬生的文書立即跑到旁邊開啟了記錄本,楊滬生一字一句地說:
“限四○四局全體人員於三○八○年十一月十二日下午六時整前離開三星。六時之後將採取必要之強制措施,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蕭端韜呆呆地聽完楊滬生的命令,抬起手腕一看,這不已經五點六十了麼?頓時苦了臉說:“楊首長,你這命令什麼原因也不談便要我們幾十萬人立即離境,又不給一點商談時間和餘地,未免太霸道了罷?現在已經六點了,我倒想看看你要採取怎樣的‘必要之強制措施’促使我們離境。幾十萬人哪,可不是開玩笑的!相對而言,楊首長你現在倒是人馬稀落吧。現在還有多少,五千?不會超過六千人吧?”
楊滬生冷冷地看著蕭端韜,一直看得他心裡發毛時,走廊外忽然傳來“啪”地一生槍響和沉重物體滾落地面的聲音。蕭端韜耳朵和頭髮立即都豎了起來,尚來不及作出肢體上的下一步反應時,那邊又連續傳來兩聲完全一樣的槍聲。須臾,一個副官來楊滬生面前,絲毫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解決掉了,首長要不要去看一看?”
楊滬生搖了搖頭,揮手讓他下去了,然後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蕭端韜。蕭端韜頓時雙腿一軟摔倒在地——那三個人罪不至死,那麼這樣的處置顯然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斬使以立威”。深刻地理解到這一點後,蕭端韜哆嗦著抱住了楊滬生的大腿,喃喃道:“我錯了!”
趁楊滬生錯愕之際,他又在楊滬生褲子上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泣不成聲地哭喊道:“我投降!”
當晚,楊滬生髮布了義正詞嚴的討霍通電,隨即率軍向四○四局武裝人員發動進攻。這一舉動標誌著這二人自東北平亂期間樹立的其實根本不存在的信賴關係公開流產,也標誌著長達十餘年的綏靖戰爭的正式開始。
第二十卷 第03章 小松山
以五千餘敗軍掃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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