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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會介意女兒的叫聲了。
他把車停在遮陽棚前,關閉了發動機。
發動機停了。經歷了芝加哥、路普和州際公路上的喧鬧後,在一片寂靜中,在夕陽西下的傍晚,他們聽到一隻鳥兒在甜美地歌唱。
“家。”瑞琪兒輕輕地說,她仍在看著那所房子。
“家。”蓋基坐在媽媽的膝蓋上,自鳴得意地說。
路易斯和瑞琪兒彼此互相看了一下,透過後視鏡,他們看到艾麗瞪大了眼睛。
“你”
“他”
“那是——”
他們一起說,接著又一起大笑起來。蓋基沒注意這些,他一直在吃大拇指。他會叫“媽”幾乎已有一個月了,而且看到路易斯他也已經能勉強發出“巴”這個音了。
但這次,也許只是碰巧模仿,他的確說出了一個字:家。
路易斯從妻子膝蓋上抱起兒子,緊緊地摟著他。
他們就這樣來到了路德樓鎮。
二
在路易斯的記憶中,有一刻總帶有一種神奇的色彩——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因為這一刻確實神奇,但更主要的是因為那天整個傍晚都那麼慌亂。後來的三個小時,他們既無安寧又無能為力。
路易斯本來把房子鑰匙放在一個小呂宋信封裡了(他是一個做事有條不紊的人),信封上他還標註著“路德樓鎮房子鑰匙,6月29日收到”。他把信封及鑰匙放在了車中的小儲藏櫃裡,他對此確信無疑,可怎麼也找不到了。
他一邊找,一邊有點煩了。瑞琪兒揹著蓋基跟著艾麗一起向田間的一棵樹走去。他正在車座下找第三遍時,突然聽到女兒的尖叫聲,接著是她大哭的聲音。
“路易斯!”瑞琪兒叫他,“艾麗受傷了!”
艾麗在一個車道轉彎處跌倒了,膝蓋撞在一塊石頭上。傷口很淺,可她卻像個斷了條腿的人一樣尖叫著,路易斯這麼想可真有點冷酷無情。他向馬路對面的房子掃了一眼,那所房子客廳裡的燈亮了。
“好了,艾麗,”他說,“夠了,那邊的人會以為有人被殺了呢。”
“可是我疼——”
路易斯強壓怒火,默默地走回汽車那兒。鑰匙仍然沒有找到,不過急救包還在小儲藏櫃裡。他拿了急救包返回來。艾麗見到他,叫得比以前的聲音更大了。
“不!我不要塗那種蜇人的東西!爸爸,我不要塗那種蜇人的東西!不——”
“艾麗,這只不過是紅藥水,而且它也不蜇人——”
“好孩子,聽話,”瑞琪兒說,“它只不過——”
“不——不——不——”
“你給我別叫了,要不我打你屁股。”路易斯說。
“她有點累了,路。”瑞琪兒靜靜地說。
“是,我知道她的感覺。把她的腿露出來。”
瑞琪兒將蓋基放下來,把艾麗的褲腿挽上去,按著艾麗的腿。路易斯給她上了紅藥水,儘管她歇斯底里地不斷叫著。
“有人從街對面的那所房子裡出來了,走到門廊那兒了。”瑞琪兒抱起蓋基說。他剛要從草叢中爬走呢。
“真不錯。”路易斯含糊地說。
“路,艾麗她——”
“累了,我知道。”他蓋上紅藥水瓶,嚴厲地看著女兒說:“好了。傷口並不嚴重。別小題大做了,艾麗。”
“可我疼啊!我真的受傷了,我疼——”
路易斯手癢得直想揍她,他緊緊用手抓住自己的腿,控制著自己。
“你找到鑰匙了嗎?”瑞琪兒問。
“還沒有。”路易斯回答,他猛地關緊急救包,站了起來。“我再——”
蓋基開始尖叫起來。他不是在搗亂,也不是在哭喊,而真的是在尖叫,身子還在瑞琪兒的懷裡扭動。
“他怎麼啦?”瑞琪兒大叫道,慌亂地把孩子搡給路易斯。路易斯想,這就是嫁給醫生的優點之一,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孩子看起來有點緊急情況,都可以把孩子往丈夫那兒一推了之。“路易斯!他怎麼——”
孩子正瘋狂地邊抓撓著自己的脖子,邊狂叫著。路易斯迅速接過兒子,翻過他的身子,看到孩子的脖子側面鼓起一個白色的疙瘩。他的連衫褲褲帶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輕輕蠕動。
艾麗本來已經有些安靜下來了,這時又開始尖叫起來:“蜜蜂!蜜蜂!蜜——蜂!”她向後一跳,又被剛剛絆倒她的那塊突出的石頭絆了一跤,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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