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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說:“叫賽爾達,是的,瑞琪兒給我講過關於賽爾達的事。”
戈爾德曼接著聲音顫抖地說:“那件事太難了,對我們大家來說都很難。也許對瑞琪兒來說是最難的,賽爾達死的時候瑞琪兒在場,但是對我和她媽媽來說也很痛苦,她媽媽幾乎垮了……”
你知道瑞琪兒怎麼樣了?路易斯幾乎想要叫喊出來了,你以為一個小孩子就不會精神崩潰嗎?20年後她還被籠罩在死亡給她帶來的恐怖的陰影中。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這種可怕的令人悲傷的事,她沒待在醫院裡真是個奇蹟。因此,別對我說什麼那事對你和你妻子有多麼難,你這個老混蛋。
“自從賽爾達死後,我們就……我想我們就特別地依戀瑞琪兒……總想保護她……總想為她做些補償。為她後來多年的……背痛病做些補償,為我們當時不在場做補償。”
是的,老人真在哭了。為什麼他一定要哭呢?這使得路易斯更難在心頭樹起他的怒火和痛恨了。更難了但不是不可能。路易斯故意回想起戈爾德曼伸手到兜裡掏出支票簿……但他突然好像看到賽爾達在暗處,像一個躁動的幽靈,臉上滿是詛咒和痛苦的神色,手像鳥爪子,戈爾德曼幽靈,渥茲恐怖大帝。路易斯沒法繼續想下去了。他說:“請,戈爾德曼先生,請你,不要再說了,讓我們不要把事情再搞糟了,好嗎?”
“我現在相信你是個好人,我過去錯誤地看待你了。路易斯,噢,聽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那麼愚蠢嗎?不,我是有點愚蠢,但不是那麼愚蠢,你認為我說出了這一切是因為我現在可以了,你在想,噢,是的,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以前他還想收買我,但是……但是,路易斯,我發誓……”
路易斯輕聲說:“別說了,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再聽下去了。”現在路易斯的聲音也顫抖起來了,他接著說:“別說了,好嗎?”
“好吧。”戈爾德曼說完嘆了口氣,路易斯想這是如釋重負的一聲嘆息,但戈爾德曼又說:“但是請讓我再說一次我很抱歉,我向你道歉,你不必一定要接受。但我打電話的目的,路易斯,就是要向你道歉的。”
“好吧。”路易斯說。他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這念頭很有吸引力,也很理智,他將讓過去的都過去……他將讓蓋基長眠在悅目墓地,他不會去再開啟那扇已關上了的門,而是要用插銷插上,再鎖一道鎖,然後丟掉鑰匙。他將按自己告訴妻子要做的話去做,把這兒的事料理好也乘飛機回芝加哥。他們可能整個夏天都在那兒度過,他、他的妻子和他善良的女兒。他們將去動物園、天文館,去湖上划船。他將帶著艾麗去西爾斯塔的最頂層,領她去看中西部地區的像一個大棋盤一樣富饒而又充滿夢幻的土地。等八月中旬時,他們再回到這所現在看著令人心傷神黯的房子裡來,也許那時一切又會重新開始了。也許他們會重新編織生活,但現在在克利德的生活織布機上的都是些醜陋的血跡未乾的繩線。
但是那樣不就跟謀殺了自己的兒子一樣嗎?就像第二次殺死了他一樣?
路易斯內心的一個聲音試圖爭辯說這不是,但他根本不想聽。他很快斬斷了那個聲音。
路易斯對戈爾德曼說:“戈爾德曼,我現在得走了。我要看看瑞琪兒是不是把需要的東西都整理好了,然後讓她上床睡覺。”
“好吧,再見,路易斯,再一次……”
要是他再說一次對不起,我準會大叫起來。路易斯心裡想著,嘴上趕快打斷了戈爾德曼的話說:“再見,戈爾德曼。”然後掛上了電話。“
路易斯上樓後發現瑞琪兒找出了一大堆衣服,床上、椅子上、衣架上到處都是,窗戶下襬了一排鞋子,像列隊計程車兵。她好像能慢慢地裝好這些衣物,路易斯看出這些東西至少得裝三個衣箱,但是他覺得跟她爭論也沒意義,於是他全力以赴地幫助瑞琪兒收拾起來。
在他們一起系最後一個衣箱時,瑞琪兒問:“路易斯,你肯定沒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嗎?”
“看在上帝的份上,親愛的,有什麼事啊?”
瑞琪兒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因此我才問你呢。”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躲起來藏起來?參加馬戲團去?還是做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對勁,好像你正試圖擺脫我們。”
“瑞琪兒,這大荒謬了!”路易斯有些被激怒了,他激動地說。即使他那樣掩飾自己,還是有些對被輕易看穿感到憤怒。
瑞琪兒微微笑了一下說:“路易斯,你從來不是一個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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