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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摟著她說:“寶貝,我是抬棺的人之一,就是說我要去幫助把諾爾瑪抬出去。要有四個人來抬,有我,查德的兩個侄子和諾爾瑪的弟弟。”
“那我在哪兒能找到你呢?”
路易斯向教堂前面看了一眼,其他三個抬棺者已經聚在那兒了,還有查德。其他的人哭泣著一個接一個向外走。
“你就出去站在臺階上,我去找你,好嗎?艾麗。”
“好的,只是你別忘了我,別丟下我不管啊!”
“不會的。”
路易斯站了起來,而女兒又拉了一下他的手,說:“爸爸?”
“怎麼了,寶貝?”
艾麗小聲說:“別把她摔掉在地上了。”
路易斯走到前面,查德給他介紹了一下他的侄子們,實際上是查德的叔叔的後代了。他們都是20多歲的棒小夥子,長得很像。路易斯也看到了諾爾瑪的弟弟,大概50多歲,雖然臉上帶著失去家人的痛苦,但好像還是很堅強似的。
路易斯說:“很榮幸認識大家。”說完他覺得有點尷尬,因為只有他是查德家以外的人。
他們向他點了點頭。
“艾麗沒事吧?”查德邊問路易斯,邊向艾麗點了下頭。艾麗正在教堂門廳那兒徘徊著,向裡看呢。
當然了……她正在想確認我不會變成一股輕煙升上天去呢。路易斯想著,幾乎要笑了,這種想法又喚起了另一個意識:渥茲恐怖大帝,笑容消失了。
路易斯說:“是的,我想沒事。”說完他舉起手向艾麗揮了一下。艾麗也舉手向他揮了一下,然後一陣風似地走出去了。有一刻路易斯有點又吃驚又不安,覺得女兒怎麼那麼像個大人似的呢。那只是某種印象,不管是怎麼一閃而過,但卻使人遲疑。
“大家準備好了嗎?”查德的一個侄子問。
路易斯點點頭,諾爾瑪的弟弟也點了點頭。
查德說:“慢著點。”他的聲音哽咽了。然後他轉過身低著頭,緩慢地向過道走去。
路易斯走到查德為妻子精心挑選的灰色鋼製棺材的左後側,抓住抬杆,四個人慢慢地向外邊走去。二月裡天氣雖晴但仍很冷,有人……可能是教堂的管理人在滑溜溜的路上鋪了一層煤渣。馬路邊上的一輛卡迪拉克靈車排放著白色的霧氣。葬禮主持人和他那高大強壯的兒子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準備著萬一有人(也許是諾爾瑪的弟弟吧)滑倒了或累了時換一把手。
查德站在主持人旁邊,看著他們把棺材放到車上,然後點了支菸,說:“再見了,諾爾瑪,我一會兒就去看你,我的老女孩。”
路易斯用一隻胳膊摟著查德的雙肩,諾爾瑪的弟弟站在查德的另一側,靠得很近,葬禮主持人和他的兒子走在了後面。查德的那兩個強壯的侄子已經做完了自己搬運棺材的工作,很高興自己能完成使命離開。他們跟查德和他的妻子並不熟悉,只是偶爾不得不來拜訪一下查德和諾爾瑪,坐在他家的門廳裡吃點餅乾。喝些啤酒什麼的,他們其實很疏遠的。
對於這些人來說,查德一家是生活在過去裡的,過去的事往往會使人想起來一下,馬上又忘掉了。如果說人體不過是裝著人的靈魂的信封的話,那這棺材則只是裝著人體的信封了。而對於這些強壯的年輕人來說,過去不過是一封將被丟掉的信。
上帝儲存著過去,路易斯想著,突然顫抖了一下,因為他想到將來自己的孫子們會怎樣看待他,一定也是生疏的。人們的家族成員越來越少,人們的焦點轉移了,老照片裡閃現著年輕的面孔。
只有上帝才儲存過去的東西。路易斯又想起這句話,緊緊地摟住了老人的肩膀。葬禮司儀員把鮮花放到了靈車後面。電動的窗戶升起來了,又呼地落回到原處。路易斯走回到艾麗站著的地方,兩個人一起向他們自己的旅行轎車走去。路易斯緊緊地抓著艾麗的胳膊以使她不滑倒。汽車的發動機發動起來了,艾麗納悶地問:“爸爸,他們為什麼亮著燈?為什麼在中午還亮著燈。”
“他們這麼做,”路易斯聽著自己粗重的嗓音說,“是為了向死者致意。”他扭開打亮車前燈的旋鈕,對艾麗說:“走吧。”
最後墓地裡的儀式也舉行完了,實際上是在希望山墓地的小禮拜堂裡舉行的。天太冷,得等到春天以後才能給諾爾瑪挖墳墓下棺材。他們終於要回家了,突然艾麗大哭起來。
路易斯有點吃驚地看著她,但並不覺得慌亂地說:“艾麗,怎麼了?”
艾麗抽泣著說:“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餅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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